做不到。
不用扪心,秦尤都知道,自己做不到,她想象不到如果未来都由楚远航参与是怎么样的。
“或许,也还不错吧?”嘴里说出来的和内心想的完全相反,果然,女人还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放屁!你心里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秦尤觉得,果然还是萧羽最懂她,什么都瞒不过萧羽。
“算了,我管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呗,反正最后,你自己处理好就好。”
挂断电话以后,秦尤把腿伸展开来,搁在茶几下面的横栏上。
之前全世界都希望她和楚远航在一起,真在一起了,却又都来反对。或许也不是反对,只是觉得她,不太清醒。
下午还要和楚远航一起吃饭……秦尤从地上爬起来,去睡觉。
耳边有音乐传来,是婚礼进行曲,眼前的场景渐渐转换。
欧式的教堂,大门敞开着,从门外可以看到里面满座的宾客,还有对面主持婚礼的牧师,有一对新人说着红毯往牧师方向去,只能看到背影。
近了,近了,两个人走到了牧师的前面,站定,听着牧师开始讲述结婚誓词,最后的那一句“傅谨言先生,您是否愿意娶夏悠悠小姐为妻?无论贫
穷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都和夏悠悠小姐不离不弃?”
“我愿意。”毫不犹豫的回答。
“夏悠悠小姐,你是否……”
远远地看着,想动不敢动,旁边有人牵上了她的手,扭头,是楚远航,温和的眉眼,他在笑,“阿尤,咱们回家了。”
咱们,回家了。
秦尤突然觉得,楚远航的眉目,渐渐狰狞,不是自己熟悉的模样。
“走吧。”
秦尤甩开了楚远航的手,往教堂里面跑去……
再然后……没有然后了,秦尤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冷清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住的屋子。
秦尤长长呼出一口气,从床上滑下来,手搁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有些疲乏地按着眉心。
最近梦到傅谨言的次数越来越多,还是他和夏悠悠的婚礼。
她竟然那样的痛彻心扉……
这样不安稳的觉,还不如不睡。
是不是潜意识里都觉得,她这样冒冒然地和楚远航在一起不好。
呼出一口气,在恒温的房间里睡出了一身的汗,估计也只有她了。爬起来洗漱,一下午无所事事。
楚远航过来的时候,秦尤正趴在沙发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了。”秦尤懒懒抬眼,
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远航,你说,梦会不会成真。”
会不会有一天,傅谨言和夏悠悠真的在一起了,而你,却再也不是我熟悉的温和尔雅的模样,开始慢慢慢慢地变得陌生而狰狞。
“做噩梦了?”楚远航坐在秦尤的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秦尤的头发,“乖,别胡思乱想。”
这样亲昵而宠溺的动作,楚远航做来毫无抵触,秦尤的心里却微微泛起了抵触的心理。
“来,去换身衣服,咱们出去吃饭。”
秦尤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卧室,手机响了,是傅谨言的号码。
接。不接,接,不接。最后,还是接了。
“喂?”
“秦尤。”那边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像是,带着醉意,大白天喝酒了?秦尤皱眉,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人还是个酒鬼。
“傅九爷,你有事说事。”秦尤反手锁上门,打开衣柜给自己挑衣服。
“秦尤。”傅谨言又叫了一声,秦尤懒得应,也不挂电话,继续思考自己应该穿什么,第一次约会,要不要隆重一点,盛装出席?还是算了,不习惯隆重。
“秦尤,秦尤,秦尤,秦尤……”那边一声接着一声,低低的,
哑哑的,带着醉意,有有几分魅惑的意味。
秦尤发现了,这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干扰着自己,自己压根儿不能够思考。
随手从衣橱里扯出一件蓝色牛仔一件裤白色t恤一件带帽子的薄外套,再从配件的格子间里面取出一个墨镜一个黑色口罩。
把衣服仍在沙发上,自己顺势也坐在沙发上,“傅九爷,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电话了。
秦尤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一个男人叫自己的名字,一声一声,像个神经病一样。
“秦尤,回来好不……”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抢走了,那边换了一个声音,有些清冷,“抱歉,他喝醉了,不太清醒,打扰你了。”
然后,电话被挂断。
秦尤握着手机在沙发上发呆。
而对门,宋其琛看着醉了的人,这才是真的醉糊涂了。估计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这些年经常这样,总是在醉得没有意识糊糊涂涂的时候给秦尤打电话,一声一声地叫人,宋其琛这些年见过不下二十次。
第一次碰到这人这样做的时候还被吓了一大跳,后来渐渐习惯。
那个时候拨打的是秦尤的旧号码,已经没人用了,不对,
傅谨言自己收着,充了五万的话费在那里,然后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