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了差事,红玉急着回到楼下,遂朝望川挥挥手,“我先下去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关窗,别像上回一样。你都不知道,你上回没关窗就走,半夜起风下了雨,风雨全都灌了进来,把我这上好的缂丝双面绣屏风都给打湿了。”
她絮絮叨叨说着,声音里满是心疼,明显就是对那缂丝屏风的心疼。
望川听着,飞快站起身来,“且慢,还是我先走吧,窗户你自己来关。”
说着也没等红玉答应,直接纵身越出了窗户,就如方才那只鸽子一般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红玉看看空空屋中,再看看空空窗口,不禁峨眉一挑,边埋汰着某人真懒边过去关窗,待确保屋中再无问题便转身出了屋子。
一走出屋门,红玉便卸去了浑身力气,又成了那个身若无骨,风情万种的模样。
她转身关上屋门,抬手扶了扶发髻,随即便如弱柳扶风般轻移莲步,妖娆聘婷地朝楼下雅间去了。
离开庆春楼后,望川顺利在之时之前赶回了客栈。
还好姑娘大方,开房间时给他们一人各开了一间,要不然他与缔祥同住一屋的话,他还真不好如此行事。
望川一边庆幸想着,一边火速换回原先衣服,结果腰带还没系好,便听有人敲响了屋门。
他当即停住动作,警惕望向门口,待看见映在门上的模糊身影,只觉那身影像极了锦善,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却也依然循例朝外问了声“谁”。
“是我。”
门外之人轻声答道。
见果然是锦善的声音,望川快速系好腰带,又将扔在床上的夜行衣胡乱团巴起来塞到了柜里,这才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打开了门。
锦善端着一盏油灯站在门外,见他开门,忙轻声道:“你要睡了吗?姑娘有事想问一下你。”
望川自是没有立即睡觉的打算,闻言便回了声好,随即走出去关上了门,跟锦善一同去了苏淡云的房间。
屋中,苏淡云正在桌旁坐着。
锦善将屋门关上,站在门后守着,望川则快步来到苏淡云跟前,恭敬问道:“姑娘有事找我?”
苏淡云点了下头,请他在自己对面落座。
望川不敢,苏淡云便要站起身来,想着靠近些低声商谈。
见主子这般,望川连忙从善如流落座,恭敬等侯吩咐。
苏淡云让锦善继续小心留意门外动静,自己则放低声音道:“白天时,你听到画师他们说最近出了好几桩孩童失踪案,却都被衙门给压了下来,未曾向外透露半点儿消息,对吗?”
望川颔首,确定地道了声是。
苏淡云默了默,道:“以你所见,若我们主动去找县太爷询问这些,你觉得他会告诉我们吗?”
望川果断摇头,“小的认为不大可能,那县太爷看着虽态度十分亲和友善,但白天捕头他们问他事情,他虽是有问必答,却也答得滴水不漏。可见这人是个谨慎嘴严的,只要他不想透露的,怕是不管如何问都不会透露分毫。”
苏淡云若有所思点了下头,“嗯,你说得很对,其实我也如此觉得。”
说着,她垂眸默然一瞬,随之再次抬眸望向对面,面露难色道:“望川,今晚叫你过来,实则有一个不情之请。方才我一直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办法,只是我们几人中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办到,我——”
话至此,苏淡云不禁顿住,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再往下说。
“姑娘若有差遣但说无妨,小的定当竭力而为。”
望川见主子为难,主动表达立场以安主子的心。
苏淡云抿抿唇,想着阿弟的事刻不容缓,她便也不再纠结,终还是咬咬牙开了口:“我想请你帮我潜进衙门,偷看一下最近这些孩童失踪案的卷宗。”
话音落下,望川怔住。
这种事他以前就帮公子干过,只是实在没想到新主子也会有这般大胆的吩咐,竟不禁晃了下神,生出了一种还在公子身边当差的错觉。
见他面露诧异没有立即回复,苏淡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抱歉道:“我也知道这吩咐有些太强人所难,但阿弟如今情况不明,我觉得光这样等着衙门捉拿疑犯实在太过被动。
只是我现在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就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无从下手,若我们能知道更多跟孩童失踪案有关的信息,想着怎么也能理出个方向。
不过夜闯衙门和夜闯苏家不同,风险的确很大,若你这边觉得为难,不去也真的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另想他法。”
望川听着,心里飞快权衡起来。
主子这话说得也对,毕竟闯的是衙门,风险肯定是有的。不过他以前跟着公子办差时,曾夜探过什么知府的书房什么将军的别院,如今再闯一个洛城县衙应该也不在话下。
只是他这趟出来,首要任务是保护新主子的安危,若自己闯县衙时失了手,那岂不是把新主子拉进了危难之境?
可若他不去闯这一趟,似乎还真的没什么更好更快的办法得知失踪案的更多线索。
嗯,人命关天,早一些行动便能早一点儿找到孩子,孩子的生机便能大上一分。
拿定主意,望川立即起身,朝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