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的是真人真事吗?”
“是啊,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那夫人娘家出了事,她不想拖累自己夫君,就自请下堂了。”
“那她夫君同意了?”
“听说她夫君当初也是被迫娶的她,加之她态度很坚决,她夫君自是同意了,不过她临走时她夫君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能好好生活。”
听故事的人唏嘘了一声,又道:“那后来那对夫妻如何了?”
说故事的人接着道:“那夫人回乡去了,听说她娘家的事情后来解决了,那之后她就再嫁了,嫁了个当地汉子,跟那人生了一个男娃,一家人生活虽是清贫,却也幸福美满。至于她最初的夫君也在和离后找到了自己真正心爱之人,两人结成连理,之后生儿育女也是恩爱得紧。”
“看来他们这是都找对人了,这结局也算圆满。”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这事之后就想了许多,觉得人逢绝境时还是不能轻易放弃,就像那夫人一样,另外该果断时就不该拖泥带水,也不必太过瞻前顾后”
随着说话声靠近,便看见两个做下人打扮的女子各自提着一盏灯笼,边说边从院门口经过。
凉亭本来离园子的入口不远,这下夜色又已降临,本就比平时更清静几分,以至于两人虽是正常说话的声响,听着却也似一下子被放大了几倍,竟那样无比清晰地传近了院中,落入了凉亭中人的耳里。
正在歇息的贺怀琛听罢,当即眸光闪了闪,紧抿着唇陷入沉思。
温玉燕觑着他的神色,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扬。只是她也怕贺怀琛继续深想下去,会发现是她安排的那两人过来,便想着要尽快分散他的心神。
她心思转了转,随之忙起身走到凉亭外边,抬头指着天上的繁星,娇声道:“三郎您看那边,那里有颗星好美。”
贺怀琛此时仍在分神想着事情,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
温玉燕心里咯噔了下,随之皱眉再次娇娇柔柔地唤了一声三郎。
这声音就似蜜糖一般流进了贺怀琛耳里,他终于回过神来,发现温玉燕已经不在凉亭里,当即转头朝外望去。
温玉燕见他看来,便佯装生气道:“三郎,人家方才在问你话呢,你怎地都不理人家?”
听她说在问自己问题,贺怀琛眼中不禁就闪过一丝迷茫,压根就想不起来她到底问了什么。
温玉燕见了,即使是在演戏,她也难免真生出了些许怒气,登时就是一跺脚一转身,直接抬脚走向院外。
贺怀琛一惊,连忙起身快步过去将人从后面搂住,紧接着又是一番赔礼道歉,努力将人哄住。
温玉燕本来就是在这里实施计划,此时计划尚未彻底完成,她也没有继续拿乔,于是两人很快就又腻歪在了一起。
浅尝辄止地卿卿我我一番,两人便也没了再继续闲逛的心思,便沿路返回了与春阁去。
今日温玉燕算是照着苏淡云之前转达的话,成功将贺怀琛留在了身边。
回想今日种种,见贺怀琛这般顺着自己的意这般在乎自己,温玉燕心里就不禁甜滋滋的,也对计划的余下部分更有了几分底气。
一番洗漱过后,两人相拥站着,余下的计划便也正式敲响了开始的铜锣。
温玉燕拿捏着计划切入的最佳时机,在贺怀琛最情难自禁正要宽衣解带之时便破天荒地避开了他。
贺怀琛已经好久没遭到这种变故,上一回发生这事还是那次在水榭里自己差点儿把控不住之时。
那时毕竟是在外头,她推开他也是正常。可这会儿两人都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她怎地还突然不愿意了?
贺怀琛疑惑着,又尝试忽略她的打断继续下去,可温玉燕这回却是直接用力把他往前推了推,随之彻底别过脸去落下泪来。
看着仍泛着红晕的脸上滑下清泪,贺怀琛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也终于有了更多的耐心好好看看眼前情景。
待看清温玉燕已经泪流满面之时,他登时心头一颤,心中刚起的怒气连同着早已烧旺的那团火,当即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泪水浇了个透凉,忙神色一变,心疼地紧张道:“燕儿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自己不在府上时她受了什么委屈吧?
可是会有谁那么大胆给她委屈?
难不成是母亲?
可自从他说想要开始有个子嗣之后,母亲对燕儿的态度明显比以前更好了呀,怎会突然给她委屈?
一时间无数个问题接连冒了出来,贺怀琛百思不得其解。
可面前人听他问话后却依然默默垂着眼泪,只轻咬着下唇并未开口。
贺怀琛怜惜看着,只觉这事实在怪异,想了想便抬手覆上了她的小脸,轻轻将她的脸重新转了回来。
温玉燕垂着眼睑没有看他,只任由泪水涌出自己的眼角,一串一串地打湿了拖住她脸的那只宽大手掌。
感受着温热的泪水顺着自己的指缝流下,贺怀琛心头紧了紧,忙松开手掏出帕子,温柔地替她一点点拭泪,怜爱道:“燕儿为何哭得这般伤心?是我方才弄疼你了吗?还是你在生我的气不愿与我在一起?”
这话温玉燕再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