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燕记得之前贺怀琛给她说过,璋和帝为解太后思乡之情,要将行宫其中一处打造成极具江南特色的庭院和住所以专供太后游玩享用。
贺怀琛从南边赈灾回来后升做了工部都水清吏司的郎中,璋和帝赏识其才干,又因他在南方居住了几年,便将其暂调去了工部营缮清吏司协办行宫改建之事。
工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贺怀琛袭爵后没多久便直接前往行宫参与督建,平常也是住在行宫那边的值房,怎地今日突然回来了?
温玉燕飞快回想着这些事情,见贺怀琛正俊脸含笑地朝她走来,便忙压下心中狐疑,脸上恰到好处地绽出惊喜笑容,起身盈盈一礼,“侯爷。”
贺怀琛大步上前,伸手一把扶住了温玉燕的胳膊,又顺手一带,将人稳稳拉进了自己怀中。
温玉燕一下子失了重心,状似受惊般娇滴滴叫了一声。贺怀琛当即就被这声嘤咛叫得浑身酥麻了下,搭在温玉燕腰上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收紧了些。
温嬷嬷忙垂下眼去连连往后退到了角落,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温玉燕娇嗔瞪了贺怀琛一眼,随后看向温嬷嬷,严肃道:“外面方才是谁在值守,怎地侯爷来了也不通传一声?”
贺怀琛一手/搂/着温玉燕,一手拉过温玉燕的柔荑轻轻捏着把/玩,笑道:“不怪她们,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才让她们不要吱声的。”
温玉燕当即心头一跳。
不让下人吱声?那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方才的谈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温玉燕心里打着鼓,面上却是面露娇羞地觑了一下面前人的脸色。
见他俊脸上满是和煦笑容,看向她的眼神也似是融掉的糖般,甜丝丝黏糊糊,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温玉燕心下稍安,遂抬手轻轻捶了下贺怀琛胸口,娇嗔道:“三郎这些天一直住在行宫那边督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地也不提前说一声?妾身要知道三郎你今日回来,必定提前下厨做一桌三郎爱吃的等着。如今三郎一句要给妾身惊喜,却弄得妾身这边什么都没有备好,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倒显得妾身怠慢了三郎。”
她似有恼怒地微微嘟着樱唇,唇瓣红艳艳水润润,一双桃花眸里却是柔情满溢,眼神如春水如藤蔓,缠缠绵绵,仿佛要把人的神智统统都给缠进去似的。
贺怀琛低头看着,丝丝甜香从怀里钻进鼻孔,直击他的心脾,一下子就烧旺了他心中的那团火,让他恨不能立即就溺死在这满目的柔情蜜意之中。
温嬷嬷觑着两人神色,察觉到即将要发生什么,当即就悄悄退了出去。
房门刚刚关上,屋里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温嬷嬷听着,立马红着老脸得意窃笑。
正要转身离开,却见不知情的婢女如往常那般捧着刚沏好的茶过来。
她当即快步上前拦下,神情严厉,低声呵斥:“先撤下去吧,让其他人都到其他地方忙去,没有吩咐不要到这里来。”
婢女被温嬷嬷的脸色吓得腿软,忙不迭应声退了下去,又把温嬷嬷的吩咐传递给了众人。
屋里的动静起起伏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趋于平静。
软玉温香在怀,贺怀琛真想一直就这般到日落到天明。
可他不能,他还要去荣安院给自己母亲请安,实在不能大白天继续这样胡闹下去。
他克制着深呼吸了一口,握着温玉燕柔软无骨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想到之前进屋时听到的那句话,又不禁好奇问道:“燕儿之前说想替我分忧,不知是替我分什么忧呢?是我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温玉燕将头贴在贺怀琛胸前,眸光闪了闪,甜甜笑道:“侯府有三郎当家做主,有谁敢背地里造次?”
贺怀琛半点儿也没听出言语间的恭维,只觉这奉承话真心无比,心里忍不住得意起来,低下头去重重亲了亲温玉燕的额头,“既如此,那又有何忧需要燕儿替我分担?”
温玉燕两颊红如春桃,做娇羞状柔声道:“我就是想起大夫人和大小姐她们,想着多过去陪她们说说话。可我见大夫人平常好像不怎么喜欢被人打扰,一时间也不敢过去。”
贺怀琛微怔,想起英年早逝的兄长,又想起兄长留在世上的唯一子嗣,心里不禁有些怅然。
他默了默,道:“所以你说想替我分忧,就是要帮我去照看一下大嫂和嬑姐儿吗?”
温玉燕点了点头,主动搂/紧了贺怀琛一些,“我听闻大夫人一直不大提得起精神,以前我们举家南迁后,我母亲也曾有一段时间这般,后来和母亲交好的夫人时常来探望母亲,母亲的情况便有了好转。
我当时也特意为了母亲学了几首让人安神舒心的琴曲,感觉对母亲也颇有效果。我知道三郎你一直想替逝去的兄长做些什么,我大事上帮不了你,若能在这些后宅事上尽一分绵力,我便觉十分欢喜了。”
她拿捏着声调,细声细语地说着,听着就似春风细雨一般,无声无息地滋润着贺怀琛的心。
贺怀琛听着,不知觉便生出了满怀的感激,情不自禁地用力楼/紧了怀里人儿,“燕儿,让你费心了,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