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何小婷另一只手上拿着擀面杖这才放松下来,狐疑的问耿方生:“那你怎么不把手帕还给绿媃?还随身带着?”
耿方生尴尬道:“夫人……绿媃那小丫头嫌弃手帕沾了我的汗,不要了,我看这手帕洗洗还能用,准备带回去,别浪费了不是吗……不过若是夫人不喜欢,我这就扔了!”
何小婷听了,噗哧一笑,将耿方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她家这个男人啊,成亲前还是个端正的斯文大夫,成亲后,这肚子慢慢的就大了,如今更是一副颇为福气的模样,浑身是肉,不过何小婷也不介意,毕竟她自己也没瘦到哪儿,夫妻俩有吃有喝的过日子,这不是更快乐幸福吗。
何小婷这才放下耿方生的手,哼了声:“绿媃是小姑娘,自然是不喜欢你这样的大叔,既然手帕还好好的,也别浪费了,洗洗干净了,给我娘用吧,我瞧着这绣样还是挺漂亮的,不适合你们男人用。”
耿方生连忙点点头,他哪敢私藏其他女人的物品啊,原本也是打算清洗的时候说一声,谁知道方才自己脑子不清醒,竟然拿其他女人的手帕给何小婷擦汗。
还好他的娘子脾气好,否则换了其他女人,怕是要闹翻天了。
耿方生以前穷怕了,这东西就不舍得扔,总觉得缝缝补补还能用,但是现在他突然想到,总不能留着其他女人的东西啊,还好何小婷没计较,若是计较起来,他这个娘子岂不是没了?
耿方生突然觉得手里的绿色手帕很是烫手,想赶紧扔了,但是何小婷又说洗干净了给丈母娘用,又只能收了回去。
午后,京城下起了小雪,街上传来一阵阵哄笑声,有成群的孩子在街上跑着抓雪花玩,也有男男女女笑呵呵的散步看雪,一时半会竟是变得热闹起来。
沈琳琅看下雪了,便泡了茶,去医馆的二楼一边喝茶一边看雪。
街上人来人往的,就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场景。
沈琳琅看着这一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抓了抓手里的茶杯,又看了看绿媃。
绿媃见沈琳琅看过来,歪了歪脑袋:“怎么了?姐姐。”
沈琳琅手中的茶杯是真实的,而面前这个戴着黄色头纱的小姑娘,也是真实的。
沈琳琅缓了口气,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叹,物是人非,这人生,当真是奇妙。”
绿媃听了,心情有些沉重,可不是吗,几个月前,姐姐还是承王妃,现在和离了,乔装打扮开了间医馆,还被王爷发现了身份,姐姐这日子,当真是不容易。
不过绿媃听着沈琳琅的话,有些感慨,这一年,姐姐是越发的成熟,还会说这种深沉的话,已经不复从前那个开朗刁蛮的模样了,这一辈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原来人长大后会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她呢?她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呢?
绿媃突然想起从前的自己,做事唯唯诺诺,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根本不敢随意行动。
但是现在呢?姐姐将她当成妹妹,她再也不是下人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医馆内的人说话,她还能插嘴说上几句,还能和姐姐撒娇。
绿媃恍然,原来不光是姐姐变了个人,就连她,也是变了个模样啊……
这是从前的自己,根本不敢想的日子。
绿媃突然很害怕,若是王爷那边对姐姐动怒,这般平静美好的日子,岂不是没有了。
绿媃抿了抿唇,心一横,劝起了沈琳琅:“姐姐,和傅大夫装成夫妻的事,还是再想想吧……若是被王爷发现了身份,到时候当了真,岂不是怀疑傅大夫就是给王爷戴了绿帽的姘头?到时候王爷大怒,若是将姐姐和傅大夫都抓起来……”
沈琳琅喝着茶,还挺奇怪绿媃为什么这么担心,她在承王府治疗这么久了,景承之根本没发现她的身份。
毕竟,谁会想到这个医术厉害的异域女子是将军之女?只要她不说出去,还会有谁猜到?
沈琳琅笑道:“绿媃,你怎么突然这么担心?我去了承王府那么多趟,身份都没有暴露,之后的日子也不会,你就放心吧,不要再胡思乱想,放宽心。”
绿媃欲言又止,沈琳琅说没有人发现她的什么,但是现在,承王就是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绿媃很是为难,这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怪她……
当初因为害怕姐姐在大牢出事,因此只能以自己的身份去见王爷,向其求救,否则连王府大门都过不去,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王爷却要求保密,不能吐露真实身份暴露一事。
现在出了假意成亲的事儿,她当真是害怕极了,王爷的脾气一向不好,怕是容不下沙子。
绿媃结结巴巴的又劝了沈琳琅几句,可是沈琳琅以为绿媃只是担心罢了,一直让她放宽心,别害怕。
最后绿媃说得嘴巴都干了,还是没能成功……
翌日,沈琳琅早晨醒来,披了外衣便去门口查看地面的情况,只见地上有些湿润,不过没有积雪。
昨天下的雪是小雪,因此积不起来,不过这雪化了,才是最冷的时候,地上湿漉漉的,透着一股寒气。
景承之的腿疾到了下雪的时候最严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