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姑娘回到了从前那般模样,又是否会再次来纠缠于他?
景承之想到老将军的遗言,便无法对小姑娘生气起来。
若是她还想回来承王府,也不是不行。
他已经答应了老将军会照顾小姑娘下半生,小姑娘在他身边放着,便于照顾,否则出去了外面,他总是无法瞧见她,如今,可不是又闹起事来,还得侍女跑来求救。
书房里的烛光敞亮,暖炉烘得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绿媃甚至热的有些冒汗,她伸手擦了擦,也不知道自己是热的,还是紧张,而满头大汗。
绿媃艰难的抬头,看了看景承之的脸色,只见景承之沉着脸,瞧着有些吓人,绿媃心里咚咚猛的跳了几下,她知道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大牢那边还等着王爷去救人呢。
绿媃心一横,跪倒在地上,额头贴着地毡,视死如归道:“王爷……奴婢有事相告,但此事绝非主子故意隐瞒王爷,也不是有意对王爷乱来,主子是真真切切的为王爷治疗,日日施针,也绝无其他念头……姐姐的医术在京城闻名,医馆的两个大夫也是对姐姐的医术赞不绝口,因此姐姐会医术绝不是骗人的……”
绿媃紧张极了,一股脑里将心里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以至于说的话乱七八糟,甚至没有重点。
景承之听着那乱七八糟的话,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往桌面一砸。
咚一声,绿媃吓了一跳,嘴里的话也停了下来,恐惧的从地上抬起脑袋看景承之。
景承之沉着脸,冷声问绿媃:“你方才说针灸,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媃哆嗦道:“回王爷,每日来为王爷针灸的,是主子……”
景承之陷入一阵沉默,盯着绿媃看了许久。
这个小侍女,确实是沈琳琅身边的那个侍女绿媃没错,可这个小侍女说,每日来为他针灸治疗的,是其主子。
景承之只记得,每日来为自己针灸治疗的女子是一位异域女子,总是穿着一身紫裙,紫色头纱遮面,根本看不清面容,而且身上佩戴着许多的银饰,瞧起来便是个奇怪的女子,艳丽之中透着诡异。
而沈琳琅,离开承王府的时候,总是穿着白色的裙子,长发乌黑,面容清冷,不怎么打扮,确实看着清丽极了。
一个将军之女,一个异域来的大夫。
景承之怎么也没有办法将这两人合在一起,但是……在那个异域女子来治疗的时候,他却是有过一刹那的念头,认为这个异域女子有些像是沈琳琅……
当初只当是想多了,现在听了绿媃的一番话,竟是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否则,一个奇怪的异域女子,怎么会让他想到沈琳琅。
景承之沉默良久,脸色深沉的问绿媃:“你说为本王治疗的女人是你家主子,你家主子,姓甚名谁。”
绿媃听到这里,知道景承之是不相信她,但也不能怪谁,毕竟这事儿换作别人,也没办法相信啊,老百姓皆知老将军的女儿擅武,却不知其会医术。
绿媃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婢主子是老将军的女儿,姓沈名琳琅,也是前王妃……”
绿媃小心的观察着书桌后的男人的脸色。
她现在还是觉得害怕极了,因为这个男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暴怒……
一如当初还好好将姐姐当做神医的皎月公主,在欧阳小姐和凌小姐的诬陷下,大发雷霆,还要办了姐姐。
姐姐隐藏身份给王爷还有公主看病,虽然她知道姐姐没有异心,只是正常做生意罢了,但是承王府里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呢?毕竟一个将军之女给他们看病,听起来就像是笑话,治病又不是玩闹,一不小心,可是要死人的。
绿媃看着书桌后的男子脸色更为深沉了,身上的颤抖也变的严重起来。
绿媃害怕道:“王爷……主子她绝对没有害您和公主的意思,主子每日为王爷针灸,王爷的腿疾不是好了许多吗?而公主吃了主子的人参粥方子,也是皮肤滑嫩红润,若是主子要害人,事情又怎么会往好的方向走呢……”
绿媃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哭道:“现在欧阳小姐和凌小姐陷害主子在药里下毒,还拉拢了公主殿下,一起去大牢里审问主子,若是王爷不去救主子,就怕……就怕主子过不了今晚……求求王爷了……求求王爷救救主子……”
景承之听到这里,才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难怪绿媃这个小侍女要过来求救。
只是,那个为他看病的异域女子,当真是沈琳琅?
那异域女子医术了得,针灸之时,那手拿着银针,扎的稳准狠,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
若非早就对经络熟悉至极,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景承之认识沈琳琅也有好几年了,却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会医术,应该说,沈琳琅根本不可能会医术才对,沈琳琅鲜少离开京城,被老将军带在身边长大,偶尔进出军营,还能徒手抓匪徒,根本没时间去学什么医术。
而且以从前的沈琳琅来看,就是个刁蛮跋扈的将军之女,和救死扶伤的医术根本扯不上关系。
景承之想了想,沉色吩咐绿媃:“本王现在可以去救你家主子,不过,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