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和顾骄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京都最繁华的街市上,随着日头高升,街上人潮也越来越拥挤,刘玄停下脚步,回过头一看,顾骄落在离他至少两米的位置。
他耐心停下来等顾骄赶上来,但是顾骄却耷拉着眼皮,像具行尸走肉一样缓慢地游荡着,好不容易赶了上来,还心不在焉的和他错身而过。
刘玄:……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现在是在陪自己逛街市?
刘玄跟在她身后,恰好走到两条街道的交口,眼见着顾骄毅然决然的向前走,刘玄终于忍不住伸出手。
只是刚一伸手,便觉得不妥,于是又从怀中掏出扇子,敲了敲她的肩膀。
顾骄这才回过头,登时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去了?”
刘玄无奈的说,“你可是昨晚太快活,直到现在还魂不附体?”
顾骄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身为太子也开黄腔呢。
刘玄用扇子指指西边的方向,“我要找的人就在这条小巷。”
顾骄不耐烦:你自己又不是不认路,为什么非让我陪你来。
两个人穿过狭窄的小巷,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简陋的小院子前,院门是一道结满了蛛网的栅栏,顾骄撇撇嘴,为难的和刘玄对视了一眼,但是没办法,谁让刘玄是领导呢,顾骄只好主动去推门为刘玄开路,她站在门前,看见有一只硕大的蜘蛛正在卖力的吐丝,那蜘蛛腹大爪多,顾骄有些想吐。
强忍着恶心,顾骄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打算挑一处没被蛛网覆盖的地方推门,却在这时,手腕却被刘玄抓住,顾骄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盯着刘玄看。
刘玄:“你怕蜘蛛吗?”
顾骄紧张的舔舔嘴唇,虽然不想对着未来皇帝认怂,但是头已经不受控制的点了两下。
刘玄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自己则掏出一块手帕,自然而儒雅的将门推开,末了还回头看了顾骄一眼。
那眼神好似在说:这么简单的小事,你都做不好。
顾骄垂下头,心里骂自己没用。
“还不跟上来。”
顾骄“哦”了一声,随着太子进了小院,院门正对着一间破落的毛坯房,房间没有门,此时正值正午,屋里却感觉黑黢黢的,顾骄刚刚在领导面前没表现好,这下子可不能再露怯,于是便主动走到刘玄前面,刘玄望着顾骄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小事逞能,幼稚。
她不但不像顾相的儿子,甚至也不像顾家的女儿。
“啊!”
刘玄的思绪转了好几个弯,却被顾骄一声尖叫拉回现实,他飞快的将顾骄捞回来,挡在自己身后,却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从门里出来,莫名奇妙的看着闯入的两人。
“你们干什么的?”
想必是白胡子老头形象太过邋遢,所以才会吓到顾骄。
“老人家可是白大师?”
白胡子老头本不是个好客的人,面对这忽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本是自然的带了几分敌意,但是眼前这长身玉立的公子竟然尊称他为大师,心里说不熨帖得意是假的。
别人一夸他,他的下巴当即就扬起来。
顾骄这时把头探出来,这白胡子老头虽然模样有些像鬼,但是确实不是鬼……
她附和刘玄:“大师您好。”
白大师“哼”了一声,瞥了顾骄一眼,这一瞥不要紧,定睛一看:诶?这不是二丫头吗?
老头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顾骄摸摸自己的脸:我有这么帅吗?男女老少怎么都一见我误终生的样子呢!
老头子眼珠子越瞪越直,最后一拍大腿:“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还真跑京都来了!”
说完,便小跑两步,仔仔细细的把顾骄打量一遍,啧啧称奇:“看这衣服料子这质地、这做工!丫头,你出息了啊!”
顾骄冷汗直流,“您……说什么呢?”
刘玄和白大师的声音飘过耳边,但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白大师请进屋中,又是何时落座的,她看见刘玄和白大师的嘴唇一直在上下阖动,两个人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内容应该是在讨论她。
但是讨论什么,顾骄听不进去。
直到刘玄将一个杯子推到她面前,顾骄拿起杯子,手一直在发抖,杯中的水溅了出来,溅湿了顾骄的袖子。
白大师:“这丫头怎么了?”
刘玄看她一眼,对白大师道,“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留了病根。”
“哎,我都好些年没见到丫头了。”白大师异常惋惜,“我可是看着她长起来的呢。”
刘玄:“这话怎么说。”
“当年她娘大着肚子来到我们村子,说是夫君死了……哎,你想想,一个女人孤苦伶仃、背井离乡的,我们当然得多照应她一些。”白大师道,“后来,丫头出生了,她娘没有奶水,也请不起奶娘,我们村子那几个有奶的娘们就轮流喂她,总算没把丫头饿死,说这孩子吃百家饭长大的,一点也不为过。”
刘玄点点头,“后来呢?”
“你还别说,虽说这孩子吃百家饭长大的,但是身子比哪个孩子都硬朗,从小到大就省心懂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