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门口,她又停了下来,如今,想去看望也是不合礼数。
翠微不解疑惑。
“郡主,您怎么了?”
“没事。”沈梦窈回头淡淡一笑,抬头看着屋檐:“我只是在想,这场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的停下。”
“下雪不是蛮好的嘛,天气凉了,来吃暖锅的客人也多,到时候,一定会转的盆满钵满。”
翠微一边进来收拾,一边笑着宽慰。
“也是。”沈梦窈苦涩一笑:“但边关苦寒,我有点担心父兄。”
翠微听到这个,也惆怅的说道:“也是,也不知道今年国公爷和大少爷能不能回来?”
“怕是不能了,边关吃紧。”沈梦窈眼眸望向远处,庭院外的天,雾气蒙蒙。
她心思无比的烦乱,虽然担心,可也只能稳下来,不敢随意前往摄政王府。
一夜的风呼啸,北岚更是一夜未眠,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祁随安的体温渐渐恢复,人也有气色多了。
他松了一口气,叫醒了在外头睡着的素神医。
“您进来看看,这样可以吗?”
素神医此时一副老朽的打扮,捋了捋脸上的胡须,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你真不知道尊重老人家的。”
北岚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装扮成老人家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成老人了吗?
不过这话他也没敢说出口,只是把人扶了进去,素神医的时候搭在了祁随安的脉搏上,良久后才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恭喜你家王爷,又捡回来一条命。”
北岚松了一口气抱拳道:“多谢神医。”
“等你家王爷醒了,替我转告一声,若是这一条命不想要了可以给我。”素神医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直接拿过桌子上的笔和纸写了一副药方。
“每天三幅,一直服用,直到我说停才行。”
北岚向来对王爷的恩人和颜悦色,不管对方如何,但听到这番话,他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算了算了,不与他一般计较,王爷现在还没有醒来,说不定还要用到他。
素神医大大的打了一哈欠:“行,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去睡一会儿。”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门外,消失在了雪色之中。
北岚立刻吩咐人去抓药,熬药。
药还没有熬好端来,祁随安就醒了过来,他受了风寒,一张嘴声音沙哑无比。
“梦窈……”
听到他喊沈郡主的名字,北岚立刻上前去一把扶住了他。
“王爷,您身受风寒,几乎快没了命,您先好好歇着,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祁随安面容憔悴虚弱,但态度却坚决无比:“不行,本王一定要见她,我要跟她说清楚。”
那天风雪茫茫,隔着垂芳门遥远的距离,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沈梦窈脸上深切的失望。
他一定要跟她解释事情并非外面所传的那样。
北岚扶着他,也不敢强行阻拦:“那您喝了药再去,时辰还早,或许郡主还没起来呢。”
外面的天色,黑茫茫的一片。
“什么时辰了?”祁随安只是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差两刻就到辰时了。”北岚立即回答:“还早呢,而且天气冷,昨夜北风刮了一晚,王爷不必着急。”
祁随安虚弱的露出笑容:“我怕她多想。”
他踉踉跄跄的起身,身子虽然实在虚的厉害,勉强的扶住椅子才让自己站稳。
他拼上大氅正要出门之时,长公主却忽然出现在门口,抬眸看着他,发出一声嗤笑:“你那么在乎她?”
“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何必呢?”祁随安站直身子,冷静的看着他,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生米煮成熟饭,你我注定是一辈子的夫妻了。”长公主笑笑,眼中满是胜利者的得意。
“昨天跪了一天,今日早晨父皇会派人宣读旨意,还是不要外出了,免得父皇猜测你心生不满,所以故意躲避,对你心生嫌隙。”
“与你无关。”祁随安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长公主一把拽住他,紧咬着嘴唇,眼眸忽然闪烁着泪光。
“你就那么在乎她?都不看我一眼?难道我不好看吗?难道我比不上那个女人好看吗?”
“我不想比较外貌。”祁随安冷静的甩开了她的手,声音冷的如这数九寒冬,没有丝毫温度。
“但你的心比她丑陋数百倍。”
长公主闻得此言,如遭重击,不敢置信的后退了几步。
她张大的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番话,彻彻底底的打击着她,但她骄傲着抬着头。
就在这时,雀月领着德保走了进来。
德保的手上还拿着一道明黄的圣旨,他穿着一袭红色的宦官衣袍,笑得喜气洋洋。
“摄政王,这旨意下来了,接旨吧。”
祁随安深吸了一口气,明白圣旨在前,若是再抗旨不尊,皇帝绝不会轻饶了他。
他只能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抱拳,眼神刚毅。
“臣接旨。”
德保松了一口气,就是因为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