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也意识到自己玩笑似乎开的有些过火了。
“好,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必挂怀,随安,你只是久未出现,我也只是不放心而已,来了几次都不等着见,今日要不是我强闯进来,恐怕见你一面比登天都难。”
祁随安叹了一口气,轻笑的说道:“抱歉,事出突然,所以没有来得及跟属下好好吩咐,你我乃是故交,本不该拦你的。”
五皇子宽容随和一笑:“无妨,只是担心你而已,如今见你无事,心中的忧虑也可以消减几分了。”
沉默片刻后,他又满心疑虑的说道:“是不是又是朝堂上那些人对你动手?”
“倒也不是事实,我心中有数。”祁随安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所以就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
五皇子自然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没有追问。
“行,如今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也就安心了。”
他说完之后,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着转,末了才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此良宵如此夜,本皇子就不打扰了。”
沈梦窈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去,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脸红了个透彻。
等五皇子一走,她也迫不及待的转过身:“王爷,时候不早了,梦窈也该告退了。”
祁随安伸手甭想阻拦,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声,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匆匆拉开能离去,苦笑的摇了摇头。
直到上了马车,沈梦窈的心里也难以平静下来,理智告诉她,她该和祁随安保持距离,莫要再牵扯太多。
一路心事重重地回了郡主府,许是太晚的缘故,院子里的灯都灭了,黑漆漆的一片。
翠微举着灯笼在前面开路,正准备打开房门时,却被旁边忽然窜出来的黑影吓了一跳。
“谁啊?”
雀月已经目光凌厉的挡在了他们身前。
这人不是什么陌生人,她们也都认识,是院子里做粗活的,叫做玉婆,年纪大了,沈梦窈之前遣散许多仆人的时候,也本来想给她一笔安家费,让她回去安度晚年,可不曾想,她哭着闹着要留下。
她又只会做粗活,便让她帮着洒扫院子,平日里也遇不上,不知为何今日会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玉婆眼珠子一转,似乎是吓着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郡主别杀我。”
“我的侍卫也只是担忧我的安全罢了,只是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梦窈一脸奇怪的询问道。
玉婆松了一口气,这才以帕掩面:“我小儿子病了,想回家照顾几日,还望郡主能够准假。”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啊,你去给管事的说就行了,只是请几日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沈梦窈淡淡一笑:“这么晚了,别在院中乱跑。”
“是,郡主说的是,是老婆子我思虑不周了。”玉婆松了一口气,行了一礼转身退去。
翠微看见她的身影离开这座小院,这才说道:“玉婆家境不怎么好,一把年纪还要出来做工补贴家用,听说他的小儿子自小便得了顽疾,每年需要不少医药费。”
沈梦窈不甚在意:“既然如此,就给她多补贴点钱,请假也批准了就是。”
翠微却猛然摇头:“郡主,我不是想说这个。”
她朝着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玉婆这么晚了却出现在郡主的院子里,莫不是想从您的身边借走一些值钱的东西好补贴家用,我放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丢了。”
沈梦窈思忖片刻:“那就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就算丢了也别伸张,她干活勤勉,若不是有难处,恐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翠微点了点头:“群主您心善,可我却觉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玉婆也太不知道规矩了,长此以往恐怕下人会凌驾于主子之上。”
沈梦窈没有作声,其实说到底,也是可怜人罢了。
翠微先进去检查了一番:“郡主,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丢。”
“如今平白冤枉了人家一顿,明天你取些银子交给她,就说好好照顾孩子。”沈梦窈摇了摇头,快步走进了房间。
翠微撇了撇嘴:“可她在郡主府待了这么久了,也不是不清楚,郡主的房间和院子都不让外人靠近的,就连其他仆人也不行,说到底还是蹊跷的很。”
沈梦窈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可检查了一下,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就连大皇子给他的那块作为证据的玉佩也好好的在梳妆匣子的暗格之中。
“提防一点就是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去歇着吧,明日陪我去水云间逛逛。”
“好。”翠微点了点头,既然自家郡主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她却瞥见玉婆还拿着扫把扫秋日里的落叶,只是撑着扫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沈梦窈叫住了她:“玉婆,不是说要请假吗?怎么还没走,你儿子的病情要紧,等彻底好了你再来,这几天的工钱也不会扣你的。”
翠微正好领了钱准备给他,便将银子拿了出来塞到她手上:“我家郡主体恤你,特意支了些钱给你,让你给你家儿子治病,我家郡主说了,你勤勤恳恳,在府中做了这么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