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川坐直了身体,看到门推开是顾北的身影,他低声道,“人来了。”
紧接着就是顾北那虚伪的笑声,“不好意思,被事情绊住了,来晚了,你们没有等太久吧?”
“顾总是大忙人,我们自然不会挑理,现在又不是古代,还讲究待客之道。”沈培川一语双关,他不讲究,是他没礼貌。
他们不追究,是他们的气度。
顾北的脸色往下沉两分,笑说,“沈队长,不光官越做越大,话也越来越会说了。”
“顾总过奖,我就是小虾米,哪有顾总风光。”沈培川也笑着。
虚伪的表现谁不会?
顾北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头看向,“宗总这是等我等的睡着了吗?”
沈培川刚想说话,宗景灏却先缓缓地睁开眼睛,没有刚睡醒的惺忪,眸子异常清醒,他轻笑,“看来顾总这是风水宝地,还有催眠功能。”
顾北大笑,“这个是自然,不是风水宝地,也不能在这个地段,这个是时期,屹立不倒。”
这是在明着暗着告诉宗景灏,他多有实力,靠山有多硬。
他在沙发上做下来,展开双臂仰靠着,“宗总太不够意思了,身边有美人还藏着掖着,是怕我和你抢吗?”
宗景灏眯眸,暗潮在眼底涌过。
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道,“顾总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我身边就算有女人,也称不是美人。”
“宗总谦虚,那位叫……”顾北故作记性不好的样子
,扶着额头冥想,像是想到了,一拍大腿,懊恼的模样说,“对了,叫林辛言,上次在c市一见,我也颇有好感,要是宗总哪天玩够了,送我玩玩?”
宗景灏一把揪住顾北的衣领,他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那股怒气愈演愈烈,最后都流窜到手指尖,手背青筋暴起,顾北被勒得喘不过来气,憋的面色涨红,却还在强扯着笑,不怕死的道,“宗总,这么恼怒,是因为太在乎那个女人了吗?也是,把人都藏到c市去了,可想而知多稀罕,不知道她的床上技术是多么了得,才拴住宗总的心的……”
“你在找死!”几乎没有人看到他的动作,只听见酒瓶爆破的巨响,浅红色的洋酒淌了一地,包间里弥漫着酒香气,却遮不住这一刻的惊心动魄。
他将酒瓶锋利的断口抵住顾北的下颚,划出一道血痕,瞬间就渗出了血珠。
顾北疼的皱眉,此刻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模样,因为他在宗景灏的眼里看到了杀气。
旁边沈培川完全惊住了,从未见过宗景灏如此凶狠凉薄的眼神。
一直以来他都是最沉稳,最不动声色的那一个,第一次毫无收敛的展露他骨子里的暴戾。
“你,你,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个叫秦雅的女人,我死了,她也得给我陪葬,不,我家老头子也不会放过你。”
他可是顾老爷子的老来得子,他死了,顾家会倾尽所有为他报仇的。
沈培
川被顾北的声音拉回过神,低声道,“我们来日方长。”
现在秦雅在顾北手里,他们怎么样都赚不到便宜,左右先想办法把秦雅救出来,再和他算账。
顾北双手举起,“宗总息怒,我们好好谈,我为我刚刚的话给你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说话时他悄悄的往后撤着身子,宗景灏有所察觉,只是没追究。
始终秦雅攥在他手里,这一点,他就不得不先妥协。
到了安全距离,顾北跳下沙发站在一旁,用手抹了一把脖子手上沾到了血,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若是在划狠一点,他的命说不定今天真的会交代在这里。
他红着眼,怒气冲冲,“你疯了?!”
宗景灏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绾,“开个玩笑,顾总不必当真。”
“都见血了,你告诉我开玩笑?你当我傻吗?”顾北喘着粗气,就差掀桌子了。
“不是开玩笑,难道我真想杀了顾总不成?”宗景灏抬起眼皮,看着他说,“我今天来,不是和顾总交恶的,若是顾总执意鱼死网破,我们谁也落不到好。”
顾北眯眸,“你和文倾闹得再凶,谁死谁活都和我没有关系,可是你们却拉着我下水,当我好欺负?!”
他也是有脾气的人!
他若是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以后还能混下去吗?!
“你说条件,怎么样才能放人?”宗景灏起身走过来,顾北往后退了两步,“你别过来。”
他心里
对宗景灏有阴影,这个男人太他妈的恐怖了!
宗景灏站定脚步,笑说,“这是吓到顾总了吗?脾气太臭,一时间没控住,顾总别介意。”
顾北心里吐槽,这叫脾气臭?!
“我提什么条件你都答应?”顾北掂量着秦雅在宗景灏这里的分量。
分量重了,他自是要谋取更多的好处。
左右他的亏,不能白吃!
“顾总这是再开玩笑吗?什么条件都答应,你问我要个月亮,我还能摘给你不成?我可没那个本事。”宗景灏弹了弹领口沾到的酒渍,“只要顾总不要求的过分,我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