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他看着陈管家,还是恭敬的喊了一声,“陈叔。”
“哎。快进来。”陈管家引着司野来到了三楼,“先生就在卧室里面,少爷你。”陈管家欲言又止。
顾老的这一段时间身体状况一直很差,刚刚从医院里面出来,心脏有毛病,年纪大了,也无法做手术,顾老也是戎马半生的人,到了生命的末尾,早就看开了。
唯一看不开的,就是他那个小儿子。
他这辈子一共有过两个女人,生了两个儿子,后来妻子离开后,他又娶了年轻的司家小姐,人到中年得子,偏偏这个儿子是最像他的。
司野推开门,走进了卧室,这间卧室,是顾老居住的,此刻这个年迈的老人躺在床上吸着氧气,像是一个快要枯萎的老树,喘息的声音都是带着浓重的痰意,曾经意气风发创立陆氏的商业王者,此刻已经是风烛残年,司野站在门口。
顾老道,“还不滚进了!还让我这个当父亲的起来去请你吗!”
陈管家没有走进来,卧室里面只有司野跟顾老二人。
司野没有坐下,就这么站着,少年背脊挺拔如松,“我来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顾老,“你这个混账东西,真的是我不死了你不过来啊。”他的声音沙哑浓重,但是骂骂咧咧的好几句,看着这少年不曾变化的情绪,叹了一声,如同一瞬间枯萎下去了,刚刚的那一丝生气也没有了。“我要不行了,还能撑几天,我要去陪你母亲了。”
提到母亲儿子,司野的脸上裂开一道,“我母亲?你有什么脸提她。”
“司野!”顾老随手抄起一个杯子就要砸过去,但是有没扔,手就这么高高的举着,气的浑身颤抖,最后还是放下了。
“我让江洋叫你过来,就是想要跟你说,爸爸。后悔了。真的后悔了。”顾老摇着头。
司野抬了下眼皮,声音很淡,“后悔了。可是我母亲也死了。”
空气沉默良久。
顾老说道,“你联系我的律师,他会帮你处理,我不想看见我走了,顾氏一团乱。”那是他的心血,他不想看手
足相残,更不想看到现在顾氏再往违法的方向走,他一辈子光明磊落,可是却落得长子昏迷植物人,最小的儿子远离他,人到了现在这个弥留的时间,不免想的很多,那一幕幕一直在脑海中回忆,他这一生。
而顾氏,在次子顾闻胜手中,却背地里弄一些小手段,为了金钱利益而违背道德。
司野说,“你去看过大哥吗?这十多年,你有没有去看看大哥,到底大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心里不清楚吗?”
“父亲。”司野继续说道,“您不要逼我,顾家这团泥坑,我也不想掺和,你不想顾氏步入逆途,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姓顾,却不是顾家的顾。”
“你——”
“如果你不看看着顾家继续落寞下去,那么,我建议父亲还是好好的保重身体吧。”司野说完,就走了。
陈管家走进来,“先生。”
顾老靠在床上,“他太像我,也太像她了。”
—
司野走出了别墅,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停在门口,司机下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儒雅斯文,不像是商人,却像是某学校的教授。
顾闻胜看着他,“三儿回来了,这么快要走吗?”
司野一笑,“二哥。”
“这些年,我跟父亲都挺想你的,多回来看看。”顾闻胜笑着拍着他的肩膀。
司野说,“是。”
他眼里没有笑意,唇角也没有,就算是敷衍的情绪也不想做,直接走出去。
顾闻胜眼底的笑意却深了,拿了手机,“喂,给我查查顾江洋,司野回来是不是跟这个小杂种联系了!”
—
喻西音的生日快到了,云霓跟苏娜给她准备了礼物,周六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去吃了饭。
回到家,喻安北也给她准备了礼物,喻随江买了一个蛋糕,但是当晚,陈阮华没有回来。
一桌子菜,一直等着。
到了8点半,喻随江说道,“不等了,你们先吃。”
然后他切了蛋糕,喻西音许了愿望。
她的愿望很简单,家人安康。
还有,能跟司野在一起。
喻随江站起身,去了阳台,给陈阮华打电话。
陈阮
华正在医院里面。
她今天夜班。
喻西音咬着唇,其实她并没有不高兴,因为,她习惯了。
而且陈阮华平日里面,对待她一直挺好的。
生日不生日的
其实她来不来都好。
她只想一家子吃个饭,就挺开心了。
喻随江的声音,在厨房这边,喻西音也能听到。
“阮华,今天是西音的生日,你请一个假,换一个班。”
“我都说了,我很忙,今天我值班。”
“那你不能换班吗?”
“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你也知道的,我要竞争院长了,这个时间不能出纰漏。”
“哎”喻随江挂了电话,摇了摇头。
餐厅里面,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