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亦城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的抬起来,力度不重,但是指尖碰触到她的脸颊,慕南方清楚的感受到男人指尖的温度,压在自己脸颊红肿的伤口上。
带着他眼底浅薄的怒气。
他的眼神漆黑,毫无光泽,如同一渊空空荡荡的深井,看着她的时候,让她捉摸不透,带着沁凉的感觉。
慕南方不知道,他看着自己脸颊的伤口。
是喜是怒。
谭亦城看着女人白皙晶莹的脸,她确实是好看,五官如画,即使是瑕疵,在这张美丽的脸蛋上也成了烘托美丽的点缀,
尤其是巴掌大的脸颊上,深深的一抹红肿的痕迹,分明的五指,像是雪地的梅花,惹人怜惜,带着晶莹的露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碰触了一下她的唇角,红肿。
不轻不重的按压了一下。
慕南方有些吃痛。
轻轻的蹙眉。
唇瓣不由的抿紧。
因为男人的手指一直挑着她的下巴,所以慕南方几乎是全程被迫的仰起头,看着他冷峻的五官,高深的眉骨,对于男人来说,好看的皮相千千万,但是谭亦城,比起那些靠脸吃饭的流量小生,他不算是最英俊的,确实最足以吸引异性的,骨相精美,没有那种二世祖的草包气息,冷毅,成
熟,分外的吸引人。
慕南方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还小,饿了好几天,看着他从屋子里面走出来,身上沾着血,这个血,可能是妹妹的,可能是管家叔叔的,手中拿着一把剔骨刀,面容俊美笑容却森冷。
就是一个恶魔。
可是就在那一天,恶魔喜欢上了她。
谭亦城松开了女人的下巴,收了手,走到了客厅找到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来一管软膏,捏出来,消肿散淤的,在掌心搓热,慕南方走过来,他将掌心贴在了她的半边重的很高的脸颊上。
嗓音听不清喜怒,“打过来,你不会躲吗?”
女人睫毛轻轻的眨了一下。
掌心温热,带着药膏的香味。
一瞬间充斥着她的感官,“那是谭夫人。”
言则,躲不了。
谭亦城淡淡一笑,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慕南方坐在了他的膝上,他开始吻她,唇齿间沾染了她脸颊上药膏的气息,有些奇怪的味道充斥在唇中,却同时沾染了她唇瓣上的甜味。
让他突然有些意乱。
同时,他今晚上有些事情。
不准备留在这里。
他的手机响了。
搁在客厅的茶几上,就在他手边,长臂拿过了手机,慕南方在他怀里也看到了手机
上面的来电显示,“舒望羽”
她对于这个名字。
没有办法不在意。
舒望羽是谁,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以前的时候谭亦城喜欢自己吗?喜欢,就算是谭亦城喜欢自己,舒望羽在困难的时候找他,他还是会第一时间赶过去,为什么。
曾经谭亦城抱着她,说,“南方,我欠了小羽一条命。”
在她还没有认识谭亦城的时候,他的胸口就有一个纹身,‘羽’字。
谭亦城看着手机上的来电实现,眼底瞬间清明起来,亲了一下就起了身。
他要走。
慕南方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她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谭先生,今晚不能留下了吗?”
慕南方承认,她有些心机了。
可是舒望羽回来了,谭亦城如果今晚上走了,她就已经失去先机了,本身就处于被动的位置让她越发的被动。
即使她曾经想跟这个男人陌路,想离开他远远的。
可是现在,她被跟个金丝雀一样囚禁在这里,她只能通过这个男人,来得到自己想要的,进退维谷,还有谭夫人在背后想方设法的置她于死地。
如果舒望羽回来了。
她不能让诺诺有事,她也不想一辈子,囚禁在这里过着金丝雀的生活。
离开,她
固然是想。
但是前提,她要保证诺诺的安全。
想让谭亦城留下了,不过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而已,她以前的时候从不会这么做,她不屑,或许是因为仇恨,她心高气傲对谭亦城的不屑。
或许是报应,层层叠叠的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松手!”他冷冷低叱。
慕南方没有松开。
手机一直在响。
他接通了。
慕南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听着他的嗓音,“望羽,你回来了?我去接你你在家?那好,我这就回去。”
谭亦城挂点了手机通话后,感受到背后女人温软的身体,他皱眉,“慕南方,松开。”
慕南方松开了。
曾经的记忆涌上来,有种难言挫败屈辱感。
谭亦城走了,慕南方坐在沙发上,她没有动,佣人走过来询问她,慕南方起身来到了卧室。
她躺在床上,看着时间,现在才不过晚上八点。
她的人生,走到这一步,她有种很累的感觉。
谭家在一座极其豪华奢侈占地面积20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