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堂永望被迫搬进了低矮的西屋,躺在破旧的竹床上,四处漏风的墙冷的他如何也睡不着。
索性他直接出了门去找刘麻子,免得夜长梦多,得赶紧拿了银子走人才行!
江云躺在松软的被窝里,听到开门声眼睛一亮,穿上鞋就跟了上去。
跟着堂永望七拐八拐来到刘麻子家,江云从低矮的院墙翻过去,贴在破旧的土坯墙外偷听:
“刘叔,你那堂兄真能拿出三十两银子?”
刘麻子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不是都告诉你了?人家打猎是好手,这那些年一个人银子都没地方花!三十两还不是小意思。”
堂永望:“好,这门婚事就这么说定了。”
刘麻子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真的?不能反悔?田地房产都是陪嫁?”
堂永望:“不反悔。那些田地和房产原本就是娘置下的,给娘做陪嫁也是应该。不过……这事得越快越好……”
刘麻子兴奋的哈哈笑起来,一张嘴露出缺了的两颗门牙,赶忙捂住嘴巴:
“没问题!明儿一早我就让我那堂兄去提亲!”
堂永望不疑有他:“好,一言为定!”
看着刘麻子将堂永望送出去,江云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王八蛋,还真是要卖了老娘。
不过……这刘麻子什么时候有什么堂兄了?
顾不得多想,江云提前抄小路回了家。
躺在床上,江云辗转反侧睡不着。
前世是没有这一遭的,或许是因为被打断了腿又没有及时救助,这几个小杂碎才没想着把自己卖了。
听刘麻子的意思明日一早那人就会上门提亲,她倒要看看,这几个兔崽子究竟会把自己卖给什么人。
心中有了打算,江云这才睡了过去。
一大早,堂永孜就拍响了江云的房门,见江云还未起身,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很快又被笑意代替:
“娘?身子可好些了?来把这碗药喝了,喝了脚就不疼了。”
一碗熬的浓黑的汤药端了过来,江云心中冷笑。
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江云佯装欣慰:“好孩子,娘这点小伤,哪里用得着喝这么多药?快端了给永龙喝了吧。”
堂永孜温声劝说:“这药专门给娘抓得,怎么能随便给四弟喝?娘您要是不喝,才是浪费了呢。”
江云满眼心疼,犹豫着端起药碗:
“哎呦,怎么乱花钱呢……哎呦……这……真是太可惜了……嘶……有点烫!”
江云接过来做势要喝,却被烫的连连砸嘴。
堂永孜见她接过去彻底没了耐心,只让她慢慢喝便走了出去。
江云见他关上房门,冷哼一声把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能是什么好东西才怪。
而后,她快速贴在门后,果然听到院子里的兄弟俩的声音。
堂永望:“怎么样?都喝了?”
堂永孜:“大哥放心。”
以江云的性子,知道这药花了钱,非喝的干干静静不可,是以堂永孜并没有看着她喝下。
堂永望的声音紧跟着传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一会儿人来了,你们俩记得把老四扶到架车上,咱们直接走人。”
堂永成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有什么好收拾的,几件破衣服不要也罢!大哥放心,老四就交给我了!”
江云整个人如坠冰窟,心底那点恻隐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怪不得昨晚堂永望答应换房那么干脆。
原来早打算跑路了。
这四个兔崽子果然是天生的坏种,堂家,根本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过,他们想走可以,离开石头镇,怕是想得美!
好整以暇的坐回床上,江云静静等待着。
没多久,有人敲响了院门,堂永成大声应和着去开门。
刘麻子缺了两颗门牙说话不怎么清晰:“嘿嘿……人我给带来了,你娘呢?”
兄弟三人越过刘麻子看到后面跟着一个猎户打扮的男子,这才放下心来。
堂永望上前一步:“我娘还在睡着,银子呢?银子拿来,人就能留下了。”
猎户上前一步:“房契地契先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声音有些耳熟,江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又被她否定。
不会吧?不不不,不会的。
堂永望微微皱了眉: “还拿什么房契地契?这房子跟地还能跑了不成?”
对方并不肯罢休:“这可不好说,没有房契地契,谁能证明这地这房是你家的?”
兄弟三人谁也没想到会有这出,可房契地契早就丢了,他们从哪弄去?
三人对视了一眼,老二眸光一亮上前一步:
“这地这房是不是我家的村长一清二楚,我们请村长来做个见证,立个字句如何?”
猎户似乎就等着这句话,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好。”
刘麻子赶忙道: “我去请村长!”
有刘麻子昨天放出的风声,一大早就有人注意着堂家这里。
见刘麻子果然带了猎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