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
待这快入秋的,晚上那点凉意消散,身子热乎了,蔡大强擦了擦嘴,打开手提包,拿出了厚厚的一扎钱:
“老阎,这是昨儿的钱!”
“老规矩去零凑整一共是一万两千斤,还是一刀切,七块的价。”
“这是八万五,多的一千块就当给兄弟们买烟抽了。”
阎金宝与吴顺相互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的笑意同时冷淡了几分。
“蔡老板,八万五少零吧。”
“我们村的人熬夜打鱼,咋才七块。你给陈曼那娘们可是十块,咱是朋友,不带这么玩的啊。”
吴顺皮笑肉不笑的唱起了黑脸。
“吴会计,瞧你这话的,老弟我是那种不开眼的人吗?”
蔡大强嘿嘿一笑,又从包里掏出了四沓红通通的老人头,丢到了阎金宝二人跟前。
“老弟我一碗水端平,清水村十块,你们也是十块。”
“这三块的鱼价抹到两位头上,你们连账都不用做了。”
蔡大强精明的叩了叩桌子,笑着提醒道。
“老弟爽快,要是马保民和其他人问你,老弟咋?”
阎金宝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拿起一沓丢给了吴顺,剩下三万块放进了自个兜里。
“这还用吗?六块,上哪都是六块!”蔡大强手一挥,又给阎金宝饶出了一块的回扣。
阎金宝大喜,回头让吴会计做下账,按六块分发下去,又能饶出一万二,一晚上捞了三四万回扣,比以前的日子还要滋润啊。
当然,吴顺少不了也能再多分个千。
两人一时间,乐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老蔡,托你的福啊!”
“我响水村人又活了,来,我代表乡亲们敬老弟一杯。”
阎金宝满面红光的举杯相敬。
“哎,感谢我干啥,要谢就谢秦春吧。”
“要不是他封鱼,把鱼价炒了上来,大家哪能吃着这波红利。”
蔡大强哈哈一笑,开起了玩笑。
这倒是实话,秦春把鱼价抬上来了,他从徐云凤那要的收鱼价,同样大幅度提升了。
哪怕是给阎金宝十块的收购价,蔡大强私底下也能吃到五六块一斤的回扣,再加上店铺扩张,需要鱼的总量增大,他的灰色收入也是暴增。
“蔡老板的对,吴顺啊,你就更得敬秦春了。”阎金宝很不是滋味的道。
要不是秦春把春芳那骚娘们勾走了,分钱有吴顺嘛事?他连颗苍蝇屎都吃不着。
“明白!”
“那让我们一起共敬秦春,祝他……早日归西!”
“哈哈!”
吴顺举着酒杯一提,三人又是大笑了起来。
“哎呀,可惜曹会计没来,他要在这,咱这酒局可就更热闹了。”
蔡大强到这,微微侧身声了些:“秦春最近盯上了陈曼。”
“听昨儿陈曼带秦春去见了老太太,老太太可稀罕这子了,连珍藏的老酒都拿了出来。”
“曹安平呢,来清水村做牛做马两三年了,老太太就没甩过他好脸子。”
“依我看,曹安平是把握不住喽。”
酒一多,蔡大强管不住舌头,开始各种爆料。
“啧啧,曹会计怕是要凉。”
“打这桃花淀数一眼,但凡被秦春这狗贼盯上的娘们,就没一个不跟他的。”
“这子也是邪了门,生的好女人缘,这女人见了他,就跟蜂子见了蜜似的,都是倒贴着上啊。”
吴顺咋舌,一脸同情道。
“可不是,现在到处都在传,那子是个非洲人,女人被他沾了身子,魂都得刨走了。”
蔡大强一脸艳羡的点零头附和。
“那……”
吴顺正在兴头上,刚想扯上几句,一看旁边的阎金宝脸色不好看,连忙与蔡大强打了个眼神,赶紧换了个话题。
谁都知道阎金宝的御用情人田春芳,就是被秦春从眼皮子底下勾走的。
这话,等于是打老阎的脸了。
“哼,他风光不了多久的!”阎金宝拉着脸一口闷干酒水,冷哼道。
“那是,阎爷的大儿子阎龙,是一名雇佣兵,真刀真枪干的那种,现在还在叙利亚帮偷油打仗呢。”
“那枪法,biubiu一枪,就能送秦春去见佛珠了。”
吴顺赶忙吹捧了一番,比着手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哟,杀手?雇佣兵,这可了不得,那干废一个土夫子还不跟玩似的。”
“阎爷,来,咱提前给大少爷庆个功,干了。”
蔡大强赶紧跟着举杯,起了好话。
阎金宝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不爽的碰了下杯。
三人正聊着呢,穿着高筒雨靴的马保民一脸丧气的跳到了船上。
“老马,快,来喝一杯,消消寒气。”
蔡大强跟他熟,都不是外人,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喝个几把!”
“阎爷,出事了!”
马保民一丢手套,沉着脸喊道。
阎金宝三人面色一变,这时候要出幺蛾子,那可是要人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