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个逆子……”
被赵玄大逆不道的直呼姓名,赵天圣气得白眼一翻,身上猛地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意。
这一刻,他真的动了杀心了。
天子一怒。
伏尸百万!
可赵玄却毫不畏惧。
匹夫一怒。
亦能血溅五步。
如此憋屈,今日血溅金殿又何妨?
一众大臣和皇子。
这一刻,都吓得神摇意夺,站都站不稳了。
疯了!
疯了!
疯了!
这个老六真的疯了!
居然敢直呼皇帝老子的姓名。
这简直是挑衅皇权,这比私藏甲胄都严重啊!
“代王,你休得放肆!”
宰相秦蒿见状,急忙一声怒喝。
他再不站出来,这个案子就要失控了。
虽然赵玄死不足惜,但再怎么说,赵玄都是皇帝的亲骨肉。
这些年,为什么冷宫中的赵玄没被弄死?
那还不是因为皇帝不想让赵玄死。
如果今天真弄死了赵玄,就算赵天圣不彻查此案,恐怕也会砍几个大臣去给赵玄陪葬。
人心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秦蒿不敢赌,因为一但赌输了,他秦家九族将死无葬生之地。
秦蒿的党羽此时也纷纷跳出来,你一言我一语,企图平息皇帝的怒火。
“陛下,既然代王想战死沙场,何不让他去秦州?”
“没错,秦州乃是四战之地,孤悬在外,年年与吐蕃、党项、契丹、沙陀等蛮夷部族交战,我大宋将士,日日浴血,年年牺牲,如果代王代表陛下,代表皇室,与我大宋将士并肩作战,必能鼓舞士气。”
“臣附议!自开国以来,我大宋皇子皇孙皆被圈养于京都,无人为国守土戍边,军中儿郎早有怨言,既然代王有此决心和勇气,请陛下恩准!”
不仅是秦蒿的党羽,就连站在秦蒿这个文官首辅对立面的武将们也纷纷附和。
赵玄那句“为国战死”,在武将们心中可谓是刷足了好感。
“好好好,既然你这逆子找死,那你就给朕去死好了!”
赵天圣连道三声“好”,语气冷得像寒冰。
在这之前,或许是因为当年的事,他心怀愧疚,始终不愿让赵玄死。
但这一刻,他恨不得赵玄立刻去死。
“韩师道!”
“老臣在!”
一个身高八尺,魁梧英伟,气势雄烈的红袍老者站了出来。
“这逆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满足他为国战死的愿望!”
赵天圣一指赵玄,冷冷道。
“臣,遵旨!”
韩师道脸上苦笑,欲言又止。
“罢朝!”
赵天圣直接拂袖而去。
殿内诸皇子和群臣,纷纷松了一口气。
许多人,此时已经汗流浃背。
刚刚,那场面,真是吓死宝宝了。
“代王,请跟老臣走吧!”
韩师道摇了摇头,走到了赵玄身边,微微一拱手。
“老将军,我现在已经是个庶人,叫我赵玄就好。”
赵玄强忍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大步流星的朝着殿外走去。
如今,有韩师道这个大将军保护,至少在抵达秦州之前,他是不用死了。
而闹到这个份上,那些幕后黑手恐怕也不敢轻易对他出手。
毕竟,现在他也算是在朝中出了名,不再是一个小透明。
当聚光灯照到他身上,诸邪自然退避。
再说,皇帝都要他去死,这时候傻子才会来杀他,这不画蛇添足吗?
“老六,恭喜你啊,得偿所愿!”
这时,大皇子赵孚笑呵呵的走上前。
“哼,也要恭喜你,稳坐东宫。”
赵玄看了赵孚一眼,冷笑不已。
“老六,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父皇还未立储,你我皆有可能。”
三皇子赵坚见状,也似笑非笑的插了一句。
“我一个庶人,怎么配跟你们这些天潢贵胄相提并论?”
赵玄也懒得跟这两个跳的欢的家伙掰扯,直接大步离去。
而在大皇子赵孚和赵坚身后,四皇子赵吉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懈的冷笑。
出局者,加一。
……
代王府前。
韩师道的马车停了下来。
“殿下,可还有亲信?”
韩师道将马车让给了赵玄,自己则骑着一匹青骢马。
“哎,我一个冷宫里长大的废皇子,能有什么亲信?”
赵玄自嘲一笑。
如果真有,那应该就是那个小太监阿菩了。
他两可是一桶之交。
就是,从小一起刷马桶。
不过昨日他被禁卫抓捕,王府被查封,也不知那小子怎么样了。
“那便再委屈殿下在宗人府住一晚,明日我们才能启程,前往秦州。”
赵玄现在时戴罪之身,韩师道也不敢把他往家里领。
“老将军,我已经是个庶人,叫我赵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