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跟那黑衣人交手一掌。
这两个人,一个掌法倏然万千,飘渺不定。
另外一个却是如同惊鸿分光,快如流星。
轰然一对的刹那,流云书生却是一触即溃,整个人倒飞而去足足三丈有余,一时间脸色大变:
“惊鸿分光手!?”
一言落下,却是转身就走。
这一击本就是他的蓄谋,他知道黑衣人绝不会一直做壁上观。
故此流云掌始终按耐不动,一直到黑衣人出手,这才悍然发动,一掌击退麒麟剑客,紧跟着借助黑衣人的掌力逃离战圈。
而此时此刻,黑衣人硬接了一击流云掌,麒麟剑客内息断绝之时,正是自己脱身的大好良机。
唯独没有想到,黑衣人竟然施展出了惊鸿分光手!
心中一时之间骇然,更是有万千思绪飘过,不过这会却不是细细琢磨的时候,脚尖一点,就要凌空而去。
“有本事的你别跑!”
麒麟剑客大怒,费尽心思至此,岂能让他跑了?
扭头看向那黑衣人,却见到黑衣人单手抚胸,似乎受了内伤,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去追,只是关切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则静静的注视流云书生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随即指尖轻轻一弹,就见到远处已经快要跑没影了的流云书生忽然周身一震。
紧跟着双脚,双手,手腕,脚腕,前胸,后背
前前后后,一共至少有十六处穴道,同时暴血炸开!
他脸上尚且糅杂着震惊和喜悦。
更有一种即将遭逢大难,却仍旧有一线生机的庆幸。
然而此时此刻,却全都化为了绝望之色。
回头看向那黑衣人,就见到他长身而立,放在胸前的手,也轻轻落下。
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意思?
麒麟剑客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受到了欺骗一样,忍不住怒视黑衣人,他刚才关切的话还打算说两句呢,结果没等开口呢,就发现这都是假的。
“干嘛啊这是?
“好端端的你装什么装?”
本来难听的话已经快要到了嘴边了,不过想起这人跟自己的渊源,到底没敢说出口。
黑衣人瞥了他一眼:“家中小辈比想象之中的还要难测一些,鸳鸯谱事关重大,我这一路追随,总是隐隐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自然得看看身后是否真的有黄雀。
“倘若当真如此”
后面的话没有说明,但是麒麟剑客也就懂了。
当即翻了個白眼:“这就是有人管和没人管的区别啊,我们姐弟两个就是没人管的。”
“没人管的话,当年就把你们扔到臭水沟里了。又怎么会让你们学到这一身的本事,更是有了报仇的能力?”
黑衣人瞅了麒麟剑客一眼。
麒麟剑客想了一下,一时之间却是没有出言反驳,只是轻轻感叹:
“这一点,确实是得谢谢你们,不然的话,我们两个纵然是能够得脱大难,却也没有今日了。
“不过,我说你为什么来了之后,莫名其妙的现身,而不是直接将人抓住。
“搞了半天是担心他们尾随你,故意唱了这么一出欲擒故纵?”
“算不上。”
黑衣人一边走到了那流云书生的跟前,一边开口:“倘若当真是欲擒故纵,我应该以此人为饵,看看会不会有人出来。而不是只放松到现在这程度哎,也是此人着实重要,纵然是我,也少了几分耐心了。”
他随手将流云书生拎了起来。
流云书生没死,只是已经动弹不得。
黑衣人借着惊鸿分光手,打入他体内的内力,随着黑衣人那一指尽数炸开,却是震断了他周身经脉。
力道拿捏却是恰到好处。
经脉尽断,心脉却好端端的半点没有破坏。
虽然是动弹不得,武功尽废,可是于性命却又半点无损。
仅此一份轻重拿捏,就不知道胜过了多少人。
流云书生被黑衣人提在手中,还想要伸手去抓黑衣人的蒙面巾:
“你你果然是昔年余孽?
“你到底到底是不是杨易之?”
黑衣人的眸子仍旧没有丝毫温度,静静开口:
“杨易之不是已经被你下毒毒死了吗?”
“”
一句话说的流云书生哑口无言。
杨易之是在他的面前断了气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如果不是杨易之那又能是谁?
他努力伸手想要动弹一下,可是用尽全力也无法做到。
只能任凭黑衣人拎着他,走到了一颗树下。
麒麟剑客则絮絮叨叨的开始跑去整理打斗之后的痕迹
毕竟很难说三绝门的人会不会重新过来查看一下。
这三绝门素来谨慎,尤其是天门主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万一突发奇想,看看这件事情有没有首尾后续呢?
故此,必须得做到全然没有一丝破绽,方才能够踏实下来。
整个打扫的过程之中,最让麒麟剑客头疼的却是自己打入了树干之中的那一击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