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御敌阵型,一人穿着元兵斥候的衣服假装中箭败逃的探马,另一个人则窜身躲入草丛之中准备动手,而由于郭靖自小就会蒙古话,这个欺骗敌人的工作就非他莫属了……
迎面、搭话、佯装不支、引入袭击圈,出手毙命,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郭靖可能因为戴上了面具,索性摘下面具,对江闻卑鄙无耻的偷袭表示赞赏。
“少侠好功夫,这剑又快又准不留血迹,元兵就算想要追查线索,想必也得多费一番功夫!”
刚学完蚂蚱蹦的江闻嘿嘿一笑,转头也夸赞道:“还得是无名前辈你带路带的好,当年皇军要是碰到你带路,指不定走到了洛杉矶才发现自己上当。相比之下我当年靠演技周旋于逍遥三老之间,表现的也不过如此嘛。”
这倒不是江闻刻意吹捧,就单单郭靖这一口地道流利的蒙古话,还有那张人畜无害的老实脸,谁见了不迷糊,一瞅一个不吱声,先前有一名斥候都被剑刺中了,还在用蒙语话对他大喊“兄弟快跑”!
“无名大侠,看样子你在蒙古呆过对吧,平时回想起来往事,心里真就不会有产生一丝的愧疚和遗憾吗?”
江闻忽然问道。
如果这个时候,郭靖能摆出那张忧国忧民的脸,向江闻开展蒙古人不算人的教育,那么江闻一定会怀疑眼前这个郭靖是超兽假扮的——
因为正如某艾斯所描述的那样:“任何生物受到攻击都会感受到疼痛、害怕、或是露出破绽,但是,超兽不会有那种感觉”。
郭靖听完江闻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随后又显露出一丝释怀。
这两种交错的情绪相持很短暂,最后就变成了他看向江闻的异样目光,只是目光有些遥远。
“真没想到,世间还有人会问我这个问题。记得上次问我这个问题的,还是我过世的结义兄弟。”
江闻相当不开心地盯着他。
他发觉这位郭大侠的心眼好像也不是特别宽,谁不知道郭靖的结义兄弟就是某金国小王子,一辈子都找不对父亲认不准身份,他和温侯吕布的差别,也就是没来得及改姓欧阳罢了。
但就在郭靖沿着回忆心驰神往了一会儿之后,他又抬起头对江闻说道。
“小兄弟,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我下手固然无情,手段也不算磊落,甚至废寝忘食地着要全歼来犯之敌,可我们心里恨的究竟是什么的?”
“……无名大侠,你指的是七大恨还是七杀诗?晚辈反贼认识的少,可能有些陌生啊。”
“不是,小兄弟我的意思是,你这辈子有没有曾经特别想做的,现在却不屑再理会的事情事情?”
江闻挠着头想了想,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可太多了。以前我天天想着当大侠闯江湖,现在恨不得给当初自己一个嘴巴——可有些事情,大概选择错就没办法回头了吧。”
“哦,何出此言?难道一点回头余地都没有吗?”
郭靖好奇道。
“无名大侠你有所不知,我这是比喻,就是一种感觉。就跟临结婚前想逃跑的冲动是一样的,你大概也许应该懂的吧?”
江闻语带唏嘘地回忆起了往昔,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了,“当年我参加顶上战争的时候,联军六大掌门与左右护法、四大法王、五散人已经拼得死去活来,是我一人震住了全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高手——在外人看来我可能是威风凛凛一夫当关,但那时候的我,心里真的只想回家。”
“啊?这跟我杀蒙古人有什么关系?”郭靖疑惑道。
“啊?我没说跟杀蒙古人的事呀?我说的是娶妻生子!”
随后江闻继续说道:“所以我才有点理解不了你……哦不是,是理解不了天下闻名的郭靖大侠,为啥能够放着金刀驸马不做,公主不娶,只因被分手了的前女友追着结婚,最后就答应了——讲道理,明明是她先来的吧?”
“……你说的愧疚是这个啊?”
郭靖一脸黑线,本想借机给这个大有前途却老气横秋的小兄弟,做做家国大义的宣传教育,结果他就用这个机会探听些陈年八卦?
意兴阑珊的郭靖摇了摇头,露出了中年人特有的遇事不做争辩。
“感情之事太过复杂,如果不曾身处当中,谁也说不清楚,依我看那位郭大侠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在这件事上未必就比寻常人聪明多少。”
江闻不以为意地笑着:“那我可不一样,浪迹江湖这些年,藏在心里的我可从来没有忘记过,也从来没有犹豫过。说真的,只要能让我再看上一眼,哪怕是临死前的一眼,我也死而无憾了。”
“不错,如今江湖上像小兄弟这样的痴心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啊。”
人到中年,总会产生些厚古薄今的感慨,一张嘴就想感叹写人心不古,可此时郭靖脑海里蓦然晃过了一个人影,赫然是至今形单影只的杨过。
在郭靖眼中,杨过倒是与杨康截然相反的一心一意,只可惜他爱上的是自家师父,终究为世人不容,这几年更是落拓天涯、行踪不定。
“感情之事最能误人,我此生也亲眼见过许多武林前辈因此沉沦不起,因此还要慎之又慎。”
随后郭靖用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