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是我亲嫂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只要我能跟王颂重修旧好,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绝对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半点不敬!嫂子,你就帮帮我吧!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能跟王颂说上话了……”
办公室的门还没关紧,顾长远就哭诉起来。
显然,这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看起来比之前又憔悴颓废了不少。
湛蓝叹了叹:“这事我可真帮不了你。王颂与我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这么大的事情她不会听我的。如果我跟她关系过硬,今天替你说两句也没关系,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
她说着合上手里的文件夹,“这样吧,你今天开始回去休假,我会跟你们上级打声招呼,你状态不好就不要来公司了,等休整好了再来工作。”
顾长远绝望了,一双眼睛立马黯淡下来。
他嘴唇动了动,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走的时候失魂落魄,就连背影都看着那么无助。
真以为事情到这儿就会完了吗?呵呵,真要这么想那才是天真。
天空被西沉的暮色染出迷离鲜艳的美丽,这是冬季里难得的晴朗黄昏,距离下班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傍晚已经迫不
及待要降临这座城市。
刚刚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湛蓝还在整理明天要负责的工作项目,好给自己提个醒。
手机突然响了,是顾敬。
“现在先来你们公司楼顶。”他说。
“啊?出什么事了?”
“薛婉茹去找爷爷了,我们得赶过去。”
顾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但能听出火急火燎的紧迫。
心头一紧,她赶忙锁好抽屉匆匆赶往楼顶。
只见万家灯火间一架直升飞机划破暮色的宁静落在她不远处的地方,风鼓动着她的衣服耳膜,脸颊都被吹得微微发疼。
顾敬在门口朝她招招手,她小跑过去坐进了机舱中,刚好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顾敬上下检查了一下:“让你赶得太急了。”
“没事,薛婉茹怎么跑去找爷爷了?”湛蓝缓了口气。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顾长远的事情。”他眉眼清隽美好,隐隐却透出一丝寒凉的狠意。
他拿出一份简单的晚餐给湛蓝垫垫肚子,夫妻俩一起吃完,直升飞机已经快要抵达疗养山庄的上空。
爷爷已经离开之前的站点一路往上,经历了北国风光、田园生活、沙漠地带之后,现在正享受着天然的山间
温泉,品尝鲜美的野味,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至少在薛婉茹来之前,爷爷绝对是比从前开心n倍都不止。
站在独立的房间门口,湛蓝缓缓心情,下一秒顾敬推开了大门。
这是一间看起来装修极为古朴优雅的客厅,房梁四角各挂着一盏羊角灯,特别调过的光线亮度刚刚好显得温柔恬淡,在地板上落下一层淡淡的光辉。
沙发的中间是一只冒着热气的茶壶,茶壶下面是正在加热的炭火,大约因为房间特制的缘故,进门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也没有烘烤过的燥热,反而不温不火刚刚好。
茶壶的右边是一脸冷然的姑姑,姑姑的上首坐着爷爷。
爷爷低垂着眼眸,看不清什么神情,只是手指不断的摩挲着一串佛珠,不知是在静心还是发泄烦躁。
爷爷的斜对面是顾子启夫妇,他们坐在那儿,一个耷拉着脑袋,一个抹着眼泪,大约是话题进行到这儿有点僵持吧,他们应该好一会儿没有开口了。
偌大的客厅里除了这四个人,其余的人早已避开。
顾敬领着湛蓝走进去,直接坐在茶壶的另外一边,随手给自己和老婆倒了一小盅热腾腾的茶水。
已经滚了三遍
的乌龙最是口感醇厚回味略甘,用来解渴最好不过。
湛蓝喝了两杯才缓下一路奔波的紧张,放下茶杯的一瞬间,薛婉茹期期艾艾的开口了:“爸,这事是长远的不对,我们在家已经狠狠训斥过他了……可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真要两家取消婚事,实在是有伤双方的颜面。”
“爸,您就帮帮长远吧……他已经好几天不思茶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呢。”
客厅里回荡着薛婉茹的哭诉,跟往常一样的楚楚动人。
姑姑忍不住反驳:“顾长远这门婚事是你们夫妻出面的。从头到尾,爸都没有管过。你们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人家王家一开始很积极,现在却避之不及呢?说话不要总是避重就轻,大家都不是傻子。”
薛婉茹眨巴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是,姑姑说的对。是我们家顾长远不好,对王小姐太多怠慢。他还年轻,有些事情不知轻重,现在他知道错了,我们做长辈的总不能见着他白白错失一段好姻缘吧。”
姑姑继续冷笑:“好姻缘?我看未必吧。你那个儿子被你惯得无法无天,其实早点掰了也好。免得以后真的成了亲家,再闹出更难听的反而更
不好收场。”
薛婉茹脸色变了变,她很快调整了语气:“我不会让他再这样糊涂的。他也大了,等结了婚总归是会成熟的,我相信他。”
“你相信,我可不信。你当初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