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仔细想想,您共有二子一女,不说我父母和姑姑了,就是现在看起来最不争气的叔叔,当年也是国际一流名校毕业,现在好歹还混了个教授的头衔。虽然在咱们这样的人家里,这样的头衔不算什么,但在外人看来,也不算辱没了我们顾家门楣。”
“您再那对所谓的顾家兄妹,他们身上哪里有一点像我们顾家人的风范?”
“当初若不是您心软,若不是因为我父母的事情让您伤心,您也不会松口答应他们的婚事。据我所知,婶婶当时可是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吧,”
说到这儿,顾敬半讥半笑,“您觉得,她是对叔叔爱的不可自拔多一些,还是贪慕我们顾家更多一些呢?”
爷爷原本愠怒的表情渐渐平息了。
好一会儿,老人家才缓缓的叹出声:“你说的没错。当年,我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上那个女人。不仅仅因为她是二婚还带着一对儿女,更多的是这个女人太精明,你叔叔那个人天真单纯了一辈子,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就这么陷进去。”
“他们也坚持了好几年,哪怕我不同意,也依旧来往着……后来,你父母出了事,你叔叔就哭着求到我跟前,
说——”
“说,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又说,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最后来给您来了句,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顾敬接过话茬,轻轻一笑,“为了说服您,叔叔真是博才多学。”
爷爷也觉得有点无奈:“后来,我也感慨他们这几年坚持着不容易,多少有些真心。就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为此薛婉茹还亲自登门跪谢,态度恭敬温和。我一时间也觉得……或许她也没有那么糟糕。”
“您看看她教出来的一对儿女就知道了。顾长远,肠子里带的花花心思,没有一刻消停过,前前后后败了多少?今天还在小蓝的公司里当个普通职员;顾长清,表面上看着倒是很积极上进,其实骨子里跟她母亲一样的唯利是图,见到高枝就想攀。”
湛蓝在旁边听着觉得难听,不过确实也是事实。
顾敬又说:“看到儿女您也能想到薛婉茹是什么人了。”
爷爷表情落寞起来:“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顾长清把我们顾家的脸面丢尽?”
“顾长清毕竟不是我们顾家的血脉,想要撇清关系有何难?”
爷爷仿佛明白了顾敬的意思,有点愕
然:“你是说……你叔叔肯定不会答应的。”
“答不答应,由不得他。”顾敬的眼眸如漆,从里面隐隐迸发出一种锐芒,“有些事情发展到一定时候,叔叔会做出决定的。”
“他是天真单纯,但他不是傻瓜。”
爷爷早已没有一开始的愤怒,他只是有点茫然:“这件事我们就不管了?”
“您也没法管。”
“唉……只希望不要闹出大事来就好。”爷爷皱着眉,“罢了,就像你说的,毕竟不是我们顾家真正的骨血。”
孙祖俩一开始的对话湛蓝还能听得明白,等到最后却听得一头雾水。
从爷爷的房间出来,夫妻二人回到姑姑给准备的一间单独雅室——朝着南面的窗户大开着,送入阵阵清新的凉风,房间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水果香气,格外新奇美好。
一簇簇鲜艳的早梅从青蓝白瓷的花瓶里生出枝丫来,混合着水果香气,变的越发清香扑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喝了一碗消食的陈皮茶,然后懒洋洋的跟顾敬依偎在一起。
初冬午后的休憩时间变的美好绵长,她闭上眼眯了一会儿又睁开,略微一动就惊醒了顾敬。男人结实的胳膊将她整个圈在
怀里,她爱娇的蹭了蹭,知道他已经醒了。
“你今天跟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呀?”她好奇。
“也没什么,我是让叔叔离婚罢了。”他慵懒的翻了个身,面朝着窗外,那儿已经照进来几许阳光,落在他精致绝伦的脸上。
“啊?”湛蓝吃惊不小,“离婚?”
“那对兄妹本来就是薛婉茹的孩子,与我们顾家没什么关系。如果现在真的闹出丑闻来,当然是他们离婚最能解释一切,也省得麻烦。”
她仔细一想,知道顾敬说的很对。
顾长远和顾长清无论哪一个看起来都是定时炸弹,尤其是现在的顾长清,根本就是在玩火。哪怕高门大户里面这种肮脏的戏码比比皆是,但绝对没人愿意亮到明面上来供人说笑。
尤其是顾家,顾家清誉满门,如果再出一个顾长清,那才真的是倒霉透了。
“我不能看着顾家的心血毁在这几个人的手里。”他把玩着妻子的手指,只觉得一根根白玉可爱还肉乎乎的,忍不住多捏了几下,“而且,叔叔也在那个女人的感染下变了……”
“变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父母都是搞科研发明的那波人。他们看似清贫,日
子也过得简简单单,但他们随便卖出的一项专利或是某项技术的价值,就足以让一个中产家庭二十年衣食无忧。”
“我父亲早些年是将一些事情交给我叔叔去代理的,我后来也查到过,在那个女人的指点怂恿下,我叔叔没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