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呢?
我问你害怕什么呢沈惊游?
一缕游魂跪在姜芙蕖跟前,伸出手要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好啊,夫君在这里,别害怕。
“芙蕖,你不是江南的小姐了,入了国公府,便要做一个合格的宗妇,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你别怕,你是这里的主子,没有人敢欺负你。军营事忙,夫君在外保家卫国,你在家里陪伴母亲,待北疆平定,战局一稳,夫君就回来。”
他摸了摸姜芙蕖的侧脸,放下茶碗,甚至都没有待在卧房,去了书房议事。
姜芙蕖晚上躺在竹筠苑的床榻上,整夜辗转。
她漂亮的眼眸从此夜开始遍染忧愁。
拥被坐起,姜芙蕖抱着膝盖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听了很久,又打开帷幔,去盯着黑漆漆的门口。
没有人来。
他没来。
她抱着自己,眼睛望着陌生的四周,下一刻咬着下唇,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
“芙蕖,你不要怕,夫君会回来的,若想得到什么,就必定付出什么。你爱什么,就必定为其痛苦,为其所困。会好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的笑容绽放失败。
沈惊游站在她身旁,呕出的血没有味道,哭泣也没有声音。
就像她的苦难,传达不到他所在的地方。
上一世,她的眼泪,在他的家里,也是无声的。
入府半年。
“跪啊!小夫人!您这样腰板软的怎么能感动菩萨,快直起来!”
蘅芜苑。
刘嬷嬷和小红一人扯着姜芙蕖一条胳膊,另一个丫鬟手持竹板戳着姜芙蕖的腰。
她年纪小,没吃过苦,又受到故意刁难,根本就应付不来。
一趟规矩教下来,满身青紫。
他看见母亲顾金灵高高坐在厅上,旁边摆着的菩萨慈眉善目,根本没有普渡众生。
没有人渡他的芙蕖。
“夫君,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好想你。”
姜芙蕖终于等来了这半年里沈惊游回来的那天。
可他连日奔波,回家后很快就睡着,只在进门时抱了抱她,亲了亲她的唇角。
姜芙蕖躺在他身旁,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帐顶,声音幽幽,“夫君,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你为什么就不关心,你的心里,芙蕖到底算什么?”
“这样不妙啊,爱意会消磨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