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身份的家人。
季慈没有记忆,也感受不到。
她嗯了一声,“爱我者盼我顺遂。”
“回去吧。”
夜里温度降下来,季慈发尾的头发依旧有些湿润,风一吹,寒气就沾在了身上。
借着这一阵风,她顺势提出来回去。
李稷在深夜收到了穆靳柯的信。
好消息是,穆国公与辞颂生了间隙,那位提出来“合纵”计策的门客不日就要返回,穆国。穆靳柯重点提了一句,那位门客,是季氏。
季。
这个姓氏倒也没稀少到只有一家的程度,只是这时候蹦出来,总是叫人产生几分怀疑。
还有坏消息,穆靳柯在穆国没钱了,伸手向他要钱。
宋国因为这位姓季的门客从中搅和,景国没来的及出兵,这军费,省下来一笔。穆靳柯向他保证,只要钱到位,不出三月,他就能将穆国变成景国的领土。
不费一兵一卒。
李稷相信穆靳柯,大手一挥,当即就批了这笔钱。
“王上,和杨夫人送了薏米莲子粥来,您一整天不曾用过膳了,好歹吃点吧。”
远志端着一碗粥,苦口婆心劝道。
只是这实在是李稷的常态,处理事务忙起来,别说用膳,就连眼都整夜整夜不曾合过。
“送回去。”
突然想起来他批给穆靳柯的这笔钱,还是从宋国公手中扣出来的,李稷语气缓和了一点,
“送回去,就说孤收到她的心意了。”
远志也只能在心里摇摇头,回了一声“是”,这东西怎么端进来,就怎么送出去了。
李稷给穆靳柯送了一封密信,快马加鞭连夜从景国送去穆国。
算着日子,那位姓季的门客回到穆国时,信也应该送到了。
穆靳柯在穆国王宫混得如鱼得水,收李稷密信的时候,笑容从闲适变得勉强。
他该怎么告诉李稷,他才不久哄得穆国公将辞颂三公子软禁起来了。
可李稷这封信上,让他去接触对方的门客,最好说服对方为他们所用。
穆靳柯想起了辞颂恨不得杀了他的态度。
糟糕,动手动早了。
可王上吩咐的事情,他就是舔着一张脸,也得硬着头皮去办啊。
早知道就不说那门客姓季了。
可李稷要是知道他又隐瞒,且这门客与郑国王室真有关系的话,他这辈子都别想从百越回昱陵。
穆靳柯大早上带着打工人的怨气,面上带着标准到有些假的笑容,去见了穆国公。
“国公,听说想出三家合盟的季大人几日前就已经回来了,三公子仍在禁足中,不若王宫摆宴替大人洗尘接风,他可是此次讨伐宋国的大功臣啊!也能借此解了三公子的禁足令,想必三公子也知道自己不该忤逆您了。”
穆靳柯当然知道越来越多的大臣上书劝谏穆国公放辞颂出来。
就这个架势,恐怕过不了多久,穆国公也必然会因为抵挡不住压力而将人放出来,他此时提出来,不仅给了穆国公一个台阶下,还卖了辞颂三公子一个好,可谓是一箭双雕。
至于那位自从回到穆国国都就掀起各方讨论热潮的季大人,穆国公本也在犹豫要不要让人入宫,可他又是辞颂的门客。
“好,那便听穆大人的。”
穆国公果然顺杆子往下爬了。
季慈在府邸中待得好好的,这几日还没休息够呢,突然下来了一纸诏书传他入宫。
“接风宴?若是简单的接风宴,恐怕在季兄回来那日便召季兄入宫了,偏偏拖到了今日。”
辞颂端详那一纸诏书,陷入沉思。
季慈莫约是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景国那位穆大人打得什么主意。”
她见过穆靳柯,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认出来。
这件事,穆靳柯没掺和,她就将名字倒过来写。
“季兄万千小心,这景国穆靳柯此次怕是冲季兄来的。”
季慈点点头。
国公邀约,辞颂的禁足令能否解除也全在这场宴会上,不能不去,啧,实在是恼火得很。
季慈给自己添了一个又黑又粗的剑眉,横飞入鬓,从脸到脖子都不知道被她抹了什么东西,黑得发亮。
辞颂等在马车旁,看着走出门的人,吓了一大跳,他那个俊美的季兄呢?
直到季慈开口,他才敢确认眼前这个黑瘦黑瘦的男人,就是他的季兄。
季慈从容解释,“我在郑地还有些家财和府中老人在,穆靳柯在景国见过我,若是认出来了我,只怕抓了人逼迫于我,先前那副装扮,不太妥当。”
辞颂了然,就景国从上到下的土匪做派,这样的事情,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发生啊。
“季兄这副装束,倒也别有一番,咳,男子气概。”
“三公子过誉,三公子君子之风,才是男子典范。”
“诶,我口舌拙笨,面容丑陋……”
商业互吹间,两人坐上了马车。
穆靳柯因着先前的事情,态度放得很低,竟然同宫人一起在殿外等待辞颂的马车。
辞颂一揭开车帘,就看着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