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吗?!”看清楚之后,云安安差点被呛到。
这是她十八岁时的模样,再不能更眼熟了。
可是她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云安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直接将自己的照片从上面撕了下来。
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这里时,眼角余光无意间瞥见那些壁画,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海上遇难船,心愿得偿,交易贡品,毁约的代价……
这一个个壁画故事连接起来,正好是她在霍司擎给的资料里看见的,她的曾祖父出海遇难得救的始末!
若是这样,那么这面照片墙上的这些女孩,毫无疑问就都是……
答案浮现出来的一刹那,云安安脑袋里轰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登时如坠冰窖般,俏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如纸。
她捏紧了手里那张照片,步步后退,然后转身就跑!
谁知云安安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冰冷的胸膛,下一秒她的肩膀就被一只同样没什么温度的手扶住了。
“你都看到了。”
低而柔的熟悉声音从云安安头顶响起,却少了些一贯的散漫和温和,裹着让人体生寒的深意。
——宫妄!
几
乎是一瞬间,云安安就推开了他的胸膛,眸光警惕地看着他,不停往后退去。
宫妄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白手套戴上,不经意刮过胸前的金色勋章,一举一动都优雅到了极点。
但随着他每一步走近,就越是将云安安心中的惊恐放大数倍,后背抵在那面照片墙上,已经退无可退。
“你想做什么?”云安安强忍着心头的慌乱,稳着声线问他。
宫妄走到她面前,取走了她手里的照片,把它重新贴回了照片墙上。
“随意乱动别人的东西,可不是好习惯。”宫妄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凝视着云安安的暗红瞳眸漾开了笑意,“我原本打算一辈子瞒着你,结果你自己闯了进来。”
他似乎毫不意外云安安的眼睛能看得见了,就仿佛早有觉察,只是未曾点破。
云安安被他的笑弄得头皮发麻,“那是我的照片,什么时候成你的东西了?”
“不止这张照片,”宫妄直视着她写满惊慌的眼眸,戴着白手套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从你出生开始,就是属于我的……新娘。”
云安安瞳孔一缩。
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了当年初见宫妄时,他对她说的那
句莫名其妙的话。
“终于见面了,我的新娘。”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当年和我曾祖父做交易的人,是你的长辈?”云安安抬眸,看着此刻离自己极近的宫妄,嗓音艰涩的问。
宫妄食指轻晃,唇边的笑更深了,“那个人,是我。”
“怎么可——”云安安险些失语,咳嗽了两声才缓过来,后背都起了层冷汗,“你在跟我开玩笑?”
当年宫妄都还没有出生!
宫妄没有对她解释,而是从腰间取出一把花纹繁复的匕首,当着云安安的眼前,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背。
他白得病态的皮肤上,顿时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紧接着不出三秒,那道血痕就在云安安惊诧的目光下,逐渐消失。
云安安一时间如同被夺走了声音,连一个字眼都发不出来,愣愣地看着宫妄毫无损伤的手背。
但连凤骨和龙髓玉都见识过了,云安安也不至于惊讶到丢魂。
比起宫妄能够伤口自愈,她更怀疑他在变魔术骗自己。
“……你这把匕首是假货吧?”愣了好半晌,云安安才憋出这么一句,还朝他伸手,“你让我试试。”
宫妄:“……”
从小到大见过他伤口
自愈的人里,惊慌失措的有,大声尖叫的有,把他当成怪物想将他烧死的人亦有。
云安安这种表现的,倒是从未有过。
“你不怕?”宫妄将匕首收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安安,“人类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事物,总会心存恐惧。”
怕归怕,可云安安更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有人能活百年之久,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人。
思及此,云安安不免打了个冷战。
宫妄那些被她当成演戏和怪癖的种种行径,忽然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宫妄,”云安安艰难地吞咽了下,抬起头看着宫妄,一字一句问:“你是吸血鬼?”
轰隆隆——
话音刚落,宫妄身后的窗外,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闪电轰鸣,连带着房间里的光线也骤然变暗了。
顷刻间,数十只黑压压的蝙蝠掠过窗外,拍打在窗户上发出的声音脆而响。
云安安明眸大睁,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宫妄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庞,以及……两颗抵着如血唇瓣的尖锐牙齿。
赫然是吸血鬼的象征。
就在云安安失神之际,忽然感觉脖颈上抵上了一抹冰凉。
宫妄
微眯着眼,神情是从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