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霍司擎面容冷沉地随意包扎了一圈伤口,拢起的眉心仿佛能夹紧一支钢笔。
云安安已经被他感染过一次,若是再有一次……她就会没命。
云安安当时脸上的受伤和失落霍司擎并非没有看到,正因为看到了,才会不假思索地离开。
以免横生枝节,将她再扯进来。
往后还是与她保持距离,最好……不再见面。
…
公司会议结束后,云安安直接回了公寓,盘腿坐在沙发上,脑袋里一片茫然。
苏酥起初还以为她在想新产品的事没打扰她,但一个下午了她还坐在那儿走神,看起来失神落魄的,不像在为工作烦恼。
“妞儿?在想什么?”苏酥抱着薯片坐过去,在云安安眼前挥了挥手。
云安安睫羽颤动了两下,好大一会儿才问:“酥酥,假如一个男人不准你碰他一下,还警告你不许碰他,这代表什么?”
“那还能代表什么?说明这个男人厌恶这个女人,要和她划清界限呗。”苏酥“刺啦”一下把薯片袋子给撕开,一边回答道。
云安安心口猛地揪紧,刚压下去的酸涩又涌了上来,甚至反溢到了嗓子里,哽得她一个字
都说不出来。
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云安安的思绪被迫中断,胡乱地抓起来接通:“喂?”
“少夫人,白薇小姐为了您和人打起来了,我们怎么劝都没用,您能不能帮着劝一下……”德叔急得声音都有些发紧。
云安安纤指一握,“白薇在哪里?”
“在本家,她……白薇小姐!”德叔的话没能说完,那边就传来一阵嘭啪的打砸声,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云安安哪里还坐得住,叮嘱苏酥如果她一个小时后还没回来,就去幼儿园帮她接一下景宝。
苏酥连忙应了。
…
本家。
当云安安赶到时,场面已经混乱得不行,刚走进去就听见霍白薇娇骂的声音传入耳中。
“挟恩求报这种事本小姐见得多了,但还没见过让人报恩是让人把他女儿给娶了的!你女儿是有多恨嫁啊,都贱到倒贴这地步来了!女孩子活的像她这样没脸没皮的,我也属实是头一次见!”
“我哥和我嫂子刚离婚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猫看见老鼠扑上去就没你们这么利索的!”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长相周正,面色含怒,身上更是有种多年沉淀出
来的威严,加上他的身份不同,多看一眼都让人心生惧意。
敢这样和他呛声的,大约就只有霍白薇一个人。
“你还是霍家的小姐,家主的妹妹,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道理也该和听得懂的人讲才有用,是你听得懂还是你女儿颜觅意听得懂?我说你们要是听得懂,还会死皮赖脸地要用恩情威胁我哥哥娶你女儿?你女儿也忒便宜了!”霍白薇冷笑。
颜贺海被气得嘴边的小胡子都撇了两撇,这要不是霍司擎的妹妹,他早就动手了!
颜觅意也难堪得不行,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手心都攥红了。
霍白薇字里行间都在暗指她倒贴、不要脸,仗着父亲对家主有恩,就让他以娶她来还这恩情。
无异于把颜觅意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踩完了还没人能敢说她什么。
刚刚站出来帮颜觅意说话的她的暗卫,都被霍白薇给收拾了一顿,倒不是他们打不过她,而是不敢、不能打。
更何况霍司擎和霍老爷子都不在这,霍家其他长辈哪敢训斥霍白薇,只能干看着了。
颜贺海怒得一拍桌子,“把霍老爷子请来!我倒要问问他老人家
这是不是他的意思!”
“被我说穿心思心里难受吧?你找啊,看我爷爷有没有糊涂到跟你一样拎不清!”霍白薇啐了声。
颜贺海简直郁结。
这哪里是千金小姐,分明就是个泼妇!
客厅里的场面看得云安安都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双手叉腰跟个小辣椒似的小女生真的是霍白薇?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以后,霍白薇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小心谨慎,哪怕在他们面前也是如此,看得她都心疼。
“少夫人,您来了!”德叔眼尖地看见云安安进来,连忙喊了声。
霍白薇顿时欣喜地转过身去,接着跟乳燕投林似的往云安安怀里一扑,“嫂嫂,我可想死你了!”
看见霍白薇这招变脸绝技,颜贺海和颜觅意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云安安哭笑不得地抱了抱她,“刚才我都看见了,还从来没见过你嘴巴这么厉害的样子。”
不过或许是因为霍白薇这么凶是为了她的缘故,云安安心里还挺感动的。
霍白薇鼻子皱了皱,“还不是他们,非要在我家商量自家的事,一点都不把自个当外人。”
如果说的是一般的事,霍白薇也
不会小气到非要落他们脸面。
可他们竟然打起挖她嫂嫂墙角的主意,当她死了吗!?
霍白薇从封闭训练出来后就得知了云安安和霍司擎离婚的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