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梯之上的时馨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云安安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事!
她还没把古书秘方拿到手!
“该死的!”时馨月低低咒骂了一句,几步跑下楼梯,避开了云安安身下那滩血,蹲在她身旁用力拍打着她苍白的脸颊,“你要死,也要等你把古书秘方交给我之后再死!”
“你听见——啊!”
焦急忙慌的催促还没有说完,时馨月的肩膀就猛然被席卷着暴虐与残戾的力道给推开,有一瞬的腾空后,落地就撞倒在了一旁的花瓶桌上!
砰!
时馨月的后背撞在桌角的一刹那,高桌上的花瓶受到震动晃荡着掉了下来,直直地砸在了她的额头上,血花立现!
“啊!”
惨痛得颤抖的叫声尖锐刺耳的从楼梯间响起。
然而疾步走来的冷峻男人却连眼角余光都未给她,如被夜色浸染的狭眸在触及到躺在血泊中的云安安时,一点点漫上了猩红狰狞的血色。
连带着他周身的气息,都森冷可怖得犹如从十八层炼狱爬上来的修罗王,令人骇之入骨。
“疼……”细弱蚊吟的潜意识呢喃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他心脏上。
霍司擎
喉结克制地咽动着一切不安与躁郁,褪下大衣包裹住倒在血泊里的云安安,动作却轻柔无比地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双臂绷紧到了极致,音色都沙哑,“我来了。”
云安安仍勉强保留到这一刻的意识在听见熟悉沉稳的嗓音后,便逐渐散去,彻底陷入了一片冗长的黑暗中。
霍司擎狭眸骤然现出了浓浓的慌乱,将她越发抱紧,而后大步离去。
“救……救我……”脊椎骨断裂带来的刺痛让时馨月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伸长手,满眼哀求地向霍司擎发出求救。
她额头上不停地在流着血,再也看不出半点折磨云安安时的春风得意,比之落水狗还要不如。
而从头至尾,霍司擎都未曾在她身上停留半分,仿佛那只是一堆不起眼的垃圾。
到了这一刻时馨月才绝望地认知到,她从前加注在云安安身上的痛苦,竟都用同种方式,反噬到了她自己身上……
…
第一医院,手术室内一片兵荒马乱。
平素总是稳重沉着的医生们一个个如临大敌,汗流浃背地走进手术室,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给里头的病人进行手术。
原因无外其他。
任
谁被一个满身冷煞阴鸷,活脱脱像是地狱修罗的男人拿枪指着头,威胁如果救不回里面的病人,就要跟着陪葬——
都会被吓得七窍生烟!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手术室外的走廊就像是被浓厚的阴翳所笼罩,森寒暴戾的冷意不断从站在手术室前的修长身影上扩散,就快要将空气都冻僵。
男人低垂着首,凌乱的墨发遮掩住了他沉冷猩红的双目,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嘀嗒,嘀嗒。
鲜红血滴不断从他的双拳中滴落,在地面砸开朵朵绮丽的血花。
只要一闭上眼,云安安倒在血泊中,如同凋零花朵的模样便会深入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唯有痛意,才能让愈发荒凉空旷的心脏冷静。
侯在旁侧的乔牧心惊胆战得不行,自从云小姐“死而复生”后,他都记不清多久没有见过霍总这副悚人的模样了。
不久前他用枪指着医生所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假的,乔牧当时便听得明白。
如果云安安真的有什么万一,他会让整个医院都给她陪葬!
更不要说云安安当时那浑身是血被霍司擎抱出来的惨状,连乔牧看了都觉得瘆人。
是以乔牧明知道霍
司擎内伤未愈,身体负担沉重,却不敢有半点劝阻他的念头,只能暗暗期望云安安尽早脱离险境。
“霍先生,病人体内有不知名的毒素不停蔓延,她腹中的孩子我们实在没办法保住,可如果不清除她体内的毒素,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手术……”
匆匆出了手术室的主刀医生越说越忐忑,就差给面前这尊煞神跪下了。
“孩子?!”乔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云小姐竟然怀孕了?!
这下完了!
乔牧忐忑不安地看向霍司擎的侧脸,却发现他仍旧面无表情,只双拳之下的地板,血滴越积越多……
“简流光在哪儿。”霍司擎重重地阖起戾气横生的双目,再睁开时已然恢复了一分清明,眸底却仍携有深到化不开的沉郁。
不待乔牧作答,简医生就已经匆忙赶到,“家主,我这就进去。”
霍司擎正欲点头,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打断,“你未必能救得了她,就别进去自讨苦吃了。”
飘渺的男音由远及近,率先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道白雾。
待白雾散去,一身着简单白大褂,身材高挑的男人走来,其面容半掩在稍
长的发丝下,又因戴着白色口罩,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我能救她。”男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霍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