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救护车?!”
“别碰他!老爷子现在的情况不适宜挪动,大家不要围在这里!”
原本宁静的茶室吵嚷成了一团,席家的医生把席老平放在地上开始急救措施。
云安安怎么也挤不进去,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心急如焚。
“不好了,老爷子……没气了!”
惊恐愕然的声音从最里面传出来,在场的人皆是被这话给惊住了,空气中静得好似连根针落下都能听得见声音。
“不可能——”席家人站立的方向突然暴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厉喝,哭喊着扑向了地上的老人。
整间茶室骤然陷入了一种被死亡笼罩的惶恐悲恸中。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面露悲伤痛惜,朝着席老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时,再抬头就看见那里突然多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她十指翻飞,金色虚影好似有生命一般不断掠过眼前。
“你在干什么?!”席家家主看见竟然有人对席老的遗体不尊,当着他们的面就用针扎扎进了他的身体里,登时大喝道,伸手就要去推云安安。
结果云安安没推着,不小心碰到了席老的面部,席家家主的手猛地就僵住了
。
“老,老爷子,呼,呼……”
云安安丝毫未受旁人干扰,谨之慎之地把数根金针准确刺进席老的穴位中,先是人迎穴,再到百会……
还想对云安安进行制止的人都被席家家主拦住了。
——情况已经不能更糟糕了,何不让这个女孩试试,或许刚才并不是他的错觉呢?!
云安安将一瓶萃取药剂灌入了席老口中后,另一只手同时将最后一根金针撤走,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光是这一手,就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席老先生暂时没事了,快把人送到医院去吧。”云安安抬手抹去额上的虚汗,纯色泛白,站起来的时候身形微晃了几下。
席家千金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云安安,让她依靠着自己休息片刻。
云安安冲她微微一笑。
“活了,老爷子活了!”席家的人立刻上前看了看席老,谁知老爷子不仅呼吸恢复了,身体状况也比“假死”前好转了!
但医生并不认为单凭这么个女人,就能让席老起死回生,那未免太贻笑大方了。
只能说明老爷子当时只是陷入了假死状态,并不是真正死掉了。
这个女人刚才针灸的举
动恰好刺激到了老爷子某部分神经,才导致老爷子突然恢复了过来。
席家人再不敢耽搁,连忙把席老爷子送到楼下,往医院赶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席老身上,一时竟都忘了刚才将席老从生死线中拉回来的云安安。
云安安这会已经离开了茶室,匆匆往楼下的洗手间去了。
刚才与席老谈话时她喝了不少清茶,早就憋不住了。
正厅里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地传过来,云安安猜想大概是席老爷子的突发情况被知晓,引起的骚动,便没放在心上。
如若她此刻稍微走到正厅去看一眼,别说上洗手间,只怕会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从隔间里出来,云安安站在洗手台前将双手清洗干净。
大理石台面上的镜子照出她疲倦的眉眼,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耷拉着。
最近越来越容易犯困了。
真想早点回去蒙头睡上一觉。
云安安心想着,抽了张纸擦净手上的水珠,慢吞吞地抬起脑袋,浑身猛地哆嗦了下,差点被镜中的画面吓得心脏骤停。
那抹修长挺拔,且散发着骇人寒气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一袭深
蓝的手工高定西装,单手抄在裤兜里,平添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气息。
然而那张映照在镜中清隽冷冽的容颜不见有一丝的温度。
幽邃狭眸如有实质般丝丝缕缕将云安安缠绕在了一个无形的囚笼里,寒气横生。
云安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一般,一时间竟连怎么呼吸都忘了,明眸大睁地看着镜中神情森冷的男人。
他,他不是出国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霍,霍司擎……”好半晌云安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垂在身侧的纤指用力攥紧了衣服布料,试图缓解心中的紧迫感。
哪怕她告诉自己不用心虚也不用害怕,不把她和孩子的命当命,利用她的人是他,她没什么好怕的!
可对他的惧怕仿佛已经深入骨髓,如同喜欢一般,并不是她刻意忽视就能够做到无谓的。
云安安贝齿一咬,拔腿转头就冲进了隔间里!
逃出洗手间显然不现实,躲进隔间里她还能暂时解除危机。
——霍司擎眼底遍布的杀意都快将她吞噬了,她不可能蠢到把脖子凑上去试探他现在是不是想杀了自己!
云安安迅速地打开一间隔间钻了进去
,身后的门就要关上。
那只她所熟悉的,一贯是用来执钢笔批阅文件的长指,就这样生生将她用力关上的门给打开了!
只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