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希正的话,秦小白和司马刻晴心情很压抑。
从百姓口中得知的东西,就足以砍这群贪官的脑袋。
张希正爆出来的料更猛,更骇人听闻。
桩桩件件,听之惊心。
“拿着朝廷的钱去剿匪,却杀了难民去交差,半个匪没剿,山匪消停几个月,等时机成熟他们再下山作乱,周而复始,朝廷一直给钱,东明县一直剿匪,与此同时,县里的难民还能顺势清理不少。”
司马刻晴气到捏爆茶壶,茶水混着血水,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滴。
秦小白为她包扎,又接着询问。
“就没有御史把真实情况报告到朝廷么?”
“就像大人您刚才所问的那般,每个御史前来,县里都会根据他的身份背景备好银钱,不管多刚正不阿的御史来了都迷糊啊,回朝廷里自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县令他们太会做样子,明面上什么都查不出来……”
张希正长叹一口气。
所以他向来对御史没有什么好感。
尤其听到秦小白刚才问自己县里准备多少钱,他感到极度不满。
“所以他们给我准备了多少?”
“五万两白银。”
秦小白被吓得跳了起来。
司马刻晴也被吓的目瞪口呆。
监察御史每年领俸禄才500两!
五万两白银,得不吃不喝干百年!
“那其他御史大都需要准备多少钱?”
“一万以上,不低于一万,大人您是能拿到最多的御史了。”
秦小白苦笑。
合着自己老爹的背景能让自己多贪污些。
“那他们都没想过我身边跟着司马大人?那可是陛下近侍!”
“十万两。”张希正如是说。
秦小白瞬间呆滞。
他们还真敢贿赂皇帝近侍?
司马刻晴也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胆大到这种地步。
“那你可知,朝廷里究竟是谁向胡有德通风报信我等前来?这些混账竟然都备好了司马大人的钱。”
“下官实在不知,但大人到来的消息,要早十日到达。”
秦小白心乱如麻。
被女帝监视着就算了,还被幕后黑手监视。
这感觉真不爽。
“司马大人,你一年多少俸禄?”
秦小白好奇道。
“我父皇是魏国皇帝,谈钱多伤感情,吃住都在宫里,没有俸禄。”
“啧,你这背景,真是藏的深!不过女帝有点太抠。”
秦小白感叹。
他又想起女帝给的二百两还让自己省着花。
“张大人,关于本县的事情我已尽数知晓,至于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怎么办,不便跟你讲。你就当今日没来过,我们不认识。”
秦小白嘱咐道。
张希正自然不会多问。
“秦大人,县里豢养着不少穷凶极恶之徒,那些山匪,很凶猛!您万事小心!”
说罢,张希正郑重的朝着秦小白深深鞠躬,随后退出屋外,隐入黑暗。
“他为何不去告御状?”
司马刻晴看着张希正的背影问道。
“御状有那么容易告?
不是什么事都能放到女帝桌子上的。
况且张大人全家老小都在本县,你觉得他会用家人性命去涉险吗?
他能在这片泥潭里洁身自好已经很不容易,况且还在职责范围内对百姓各种好,算得上顶好的官。”
秦小白叹气道。
“对了,有个事情没有跟你讲,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司马刻晴突然神色严肃,秦小白预感不妙。
“啥事儿啊?”
“陛下说的那五百兵……”
“咋的了?”
“全上山做了匪……”
这是她出去找张希正的路上打探到的消息。
当年官矿被关,五百守兵立马就上山做匪。
但是每次御史到来,那五百守兵却又堂而皇之的被当做官府的人,吃着朝廷的饷。
秦小白听完感觉天都塌了。
东明县真是全员狼人!
正是那五百兵给自己做司令的勇气。
现在看来。
合着自己俩人羊入狼口啊。
没有后盾,此行险之又险。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听到秦小白的话,司马刻晴眼前一亮。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发现秦小白确实是有些脑子的。
“陛下之前想除掉我秦家,有没有一种可能,把我派来目的就是借刀杀人?”
司马刻晴小脸垮起来,恨不得给这家伙来两刀。
“陛下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从来没想过除掉秦家。”
“她不是?呵呵,我爹征战沙场多少年,带兵好好的,为啥被安排做侍郎?这就叫明升暗降,懂不懂?先削兵权,后削脑袋,真歹毒啊……”
司马刻晴却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我问你笑什么?”
秦小白破防。
“没什么。”司马刻晴赶紧说道。
秦小白刚想发火,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