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琴闻言,欣慰一笑,轻拍着身旁的座椅,语气里满是柔和:“顾老目前还未返回燕城,如果时间和条件允许的话,不知道您和祁少爷能否陪伴佳儿一同前往呢?”
“我记得,老爷子之前也提过让你们去做个体检,这样一来,岂不是正好可以两全其美?”
她灵机一动,提出了一个既实际又充满体贴的建议。
“这个嘛,最终还是要看祁少爷的意见。”
提到祁知聿,金琴的语气略显慎重,显然对方的日程安排并不容易调整。
对于前往燕城的提议,苏婉卿本身并无异议,只是考虑到祁知聿那紧凑的日程表,恐怕会是个难题。
再者,那个体检的问题,起初在她看来似乎是多此一举,但最近被祁知聿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身心的确有些疲惫,或许去看看中医,调养一番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关于祁少爷那边的事情,劳烦您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请求,而金琴的回复则是温柔得几乎能融化冬雪,这股罕见的柔软在过去的三年里实属罕见。
面对这般诚恳的请求,苏婉卿自然无法拒绝,便应允道:“好的,我会转达给他。”
通话结束后,她将手机递还给一旁的李妈,随口问道:“祁少爷现在在哪儿?”
“少爷正在书房里。”
李妈接过了手机,却没有立刻离开,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要说。
此时,苏婉卿正专心致志地导入手上的通讯录,闻言抬眼,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刚完成通讯录的导入,便听见李妈小心翼翼地开口:“昨晚,您和祁少爷在外头吵架了,是吗?”
她的语气充满了谨慎与关怀,显然是察觉到了某些端倪,或是听到了某些风声。
苏婉卿并未掩饰,坦然承认:“嗯,确实有点争执。”
她有些好奇地反问:“李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李妈神色一凝,认真地说:“因为昨晚祁少爷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喝闷酒。”
这样的描述,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担忧。
闻言,苏婉卿微微蹙眉,随即关切地询问:“酒的度数高吗?”
在她看来,如果不是烈酒,通常不会有太大问题,顶多就算是舒缓压力的一种方式罢了。
“是白兰地。”
李妈的回答简单而直接,白兰地之于祁知聿,无疑是烈酒范畴。
原以为李妈只是单纯为祁知聿的身体担心,没想到……
“好,我明白了。之后我会提醒他,尽量控制饮酒。”
苏婉卿承诺道。
李妈见状,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少奶奶,您这……真的没察觉到什么吗?”
她话语中的含义耐人寻味。
察觉什么?苏婉卿一时有些困惑,不解地重复:“我该察觉什么?”
“没事了,也许是我多虑了。”
见她面色微沉,李妈连忙解释,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转身走向书房的途中,房间里却异常安静,除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竟无一人。
“不是说他在这里吗?”
她疑惑地自言自语,正欲离开,不料一个转身,竟直愣愣撞上了一堵坚实的肉墙。
“少夫人,真是非常抱歉,我没注意到是您。”
耳边立即响起一阵慌乱的声音。
苏婉卿轻轻揉着险些被撞疼的额头,笑容里透着宽容:“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留意。”
和保镖这样小小的碰撞,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谢谢少夫人。”
尽管如此,贺翔的回答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婉卿侧目望向他,心中生出几分疑虑:“你很怕我吗?”
贺翔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嗫嚅着回答:“不,没有。”
回想过去,他曾受命于祁知聿,暗中守护着自己,那时的他会见自己时远没有今日这般避之不及,好似遇见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
苏婉卿心中的疑惑更深,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一步。
这位身高近一米九的大汉,此刻竟仿佛要将头低至她的胸口。
“既然不怕,为何不敢抬头正视我?”
她的语气虽温和,却带有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这不是在古代皇宫,主子一不高兴就能要人性命。我并未怪罪于你,何必如此低头示弱?”
她的话语中既有安慰也有不解。
正当她几乎要把对方逼至墙角时,一个冷冽的声音蓦然在身后响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苏婉卿闻声回首,与此同时,贺翔趁机飞速撤离,好像她周身布满了无形的危险。
目睹他躲藏在祁知聿的背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不禁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不解:“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
祁知聿的声音冰凉刺骨,锐利的目光扫过贺翔,令后者连连后退,显得惶恐不安。
“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别的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