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灯瞪了他一眼,不理他,自顾自的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也许是她也不适应啤酒的味道,喉咙口火辣辣的被刺痛,呛了一下。
凌司远也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瞬间整个人都带着淡淡的酒味。
外边的雪还在下,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反倒是越下越大。
整个城仿佛被盖上了一层雪白的被子,尤为好看。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凌司远突然开口问,话音刚落,手里的啤酒瓶突然脱手,砸在了地上。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孟灯淡淡的回答。
“可是你没有好好回答我。”凌司远扭头看着孟灯。
孟灯笑笑,“不重要了。”
是,不重要了,她也不想提了。
但是凌司远却突然说,“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呢?”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那么突然,那么直接的戳中孟灯的软肋,
明明喝了半听啤酒,孟灯却依旧觉得喉咙口干的厉害,她又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上次你也说过了。”
费尽心思找到孟灯,又跑到龙城来,不就是为了把自己这些年受过的苦难全都报复在她的身
上吗?
是,凌司远在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时候就说过了,并且也一直在坚持这么做,他也做到了,利用becky,折磨孟灯,他都做到了。
凌司远苦笑着摇摇头,“我说过了,可你还是不懂,你没法感受我经历的那段黑暗时光,永远不会懂。”
谁没有经历过黑暗呢?
孟灯大着肚子一个人创业,白天忙碌在形形的人中间,晚上回家一个人面对空空荡荡的屋子,妊娠的强烈反应让她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倒下,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康长大,她逼迫自己吃简单的营养餐,补充最大的营养,但是口感真的难以下咽。
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具体的画面只剩下模糊的记忆,但是那种痛苦,仍然记忆犹新。
没有人是容易的,但有人真的异常艰难。
“孟灯,我恨你。”凌司远突然说。
孟灯感觉得到他咬着牙的力气,她笑笑,“我知道,你说过了。”
凌司远扭头盯着孟灯的脸,面无表情,眼神中的光也渐渐落了下去。
孟灯同样扭头看着他,脸上还没收起的笑意愈发明显,笑得眼眶里也噙着泪,“凌司远,好歹是个大男人,别那
么矫情了,你恨我,想报仇,都尽管来,我不躲。”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和林维幕一起走。”凌司远问。
有那么一瞬间,孟灯突然觉得眼前的凌司远那么可怜,那么无助,且孤独。
即便自己已经活在了黑暗里那么痛苦,但起码身边还有唯西,还有林维幕,还有路羽宁,他们全都是自己的陪伴和力量。
可……凌司远什么都没有。
直到这一刻,孟灯才终于明白了这次再见之后,凌司远身上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周身全是寒气,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孟灯突然很想给凌司远一个拥抱。
可是在她想要伸手的时候,凌司远侧身向另一边,又打开了一听啤酒,这一次比刚刚还要直接,几乎是干了。
“别喝了!”孟灯伸手去抢。
凌司远很灵敏的躲开,突然冷笑了一声,“行,你不回答也可以,那我能不能问一问,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孟灯一愣,他?林维幕?
听到这样的问题从凌司远口中问出来,孟灯心里非常不舒服,很奇怪的尴尬
感,她也没有回答。
她这样的态度,凌司远也能猜到她的回答是什么,他笑笑,“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们分手了。”孟灯说。
“嗯?”这次换凌司远愣住。
“我和林维幕是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孟灯语气很淡定,她没有撒谎,每一个字都是真相。
很快,凌司远脚下已经堆了七八个啤酒瓶。
一箱24瓶,三分之一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别喝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孟灯是真的生气了,这次不由分说的直接抢走了凌司远手里的啤酒瓶。
但凌司远力气很大,和孟灯的争抢中,那听啤酒掉落在地,剩下的一半全都撒在了地毯上。
凌司远仰头哈哈大笑,“行,先是弄坏了电吹风,现在又弄脏了地毯,你是和这酒店有仇是不是?还是觉得自己钱太多,不用在赔偿上,自己不高兴?”
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这样讽刺的风凉话,孟灯生气了,站起身来,一脚把面前那对啤酒全都踢翻,转身要走,“你自己慢慢喝吧,我不拦着你,不管是生病了还是喝死了,都和我没有关系。”
刚要走,被凌司远拉住。
他抓着她的衣角,这样的高
度明明可以再伸手往上一些拉住孟灯的手腕,但他没有,停在了她的衣角上。
孟灯低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