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远略一思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词句,然后说,“工厂的事情我去想办法,你暂时不用管,你要负责的还是设计这一部分,因为之前的工厂只需要我们直接交设计稿,他们负责生产就好了,但现在我们要从头到尾自己来的话,设计这部分就得更用心,并且恐怕还是手把手的去教工厂才行。”
孟灯哭笑不得,“你该不会是要找一些新人过来从头开始培养吧?”
凌司远点点头,“我是这个意思。”
要想真正找到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并不容易,最靠谱的方法当然是从头开始培养,让那个人真正跟上自己的步伐,虽然刚开始会先困难,但上了手之后就会更省心。
孟灯犹豫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凌司远这种做法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但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她脑子里一团乱,想不清楚那么多事,最后点点头,“行吧,那我具体要干嘛。”
“我已经联系了林维幕,他答应这段休假的时间全留给凌氏,来做我们的设计总监,你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他做设计,你做统筹,应该没问题吧?”
可真是有一阵子没有听到凌司
远用这种正儿八经上司布置任务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了,孟灯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亲切,只是在听到林维幕的名字的时候,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怎么又是林维幕?”
凌司远明知故问,“怎么了,你和他有仇啊?”
孟灯真是讨厌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瞪了他一眼,怼了回去,“怎么可能有仇,之前的cerry不就是我和他一起负责的吗,我们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根本不费力,现在再合作也一样会很顺利的。”
凌司远这是自己挖了个坑自己往里跳,气得脸色的都变了,小孩子脾气似的扔下一句,“行啊,那这次就交给你们了。”
孟灯笑的快直不起腰来,凌司远发觉自己被嘲笑了,走过去掐了恰孟灯的脸,“你要是想自己来,那我就和林维幕说让他去休他的假好了,不用帮我们的忙。”
“别别别,没有他我不行的。”孟灯还是笑得停不下来,故意这么说。
凌司远手里更用力,狠狠的捏了一下孟灯的脸,她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终于停止了笑声。
这是近半个月来,孟灯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她和凌司远
之间的关系,好像也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相处状态,多难得。
连凌司远也松了口气。
不过大笑之后总归还是会有种微妙的失落感,孟灯把那两封信和那个同心锁收起来,叹了口气,“爸爸保守这个秘密那么多难,其实心里也很难受吧,旧的那封信信封都已经发黄,字迹也慢慢模糊了,也许爸爸心里也有这样的准备,如果在那封信完全看不清内容之前还没有到把它交给我的时机,那它就会永远成为一个秘密,可是老天爷还是会捉弄人……”
“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还后悔得知真相了?”凌司远故意让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除了知道我亲身父母被仇家追杀,知道我爸爸姓沈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完全没有头绪,烦得很。”
话题又绕回刚刚那个上,凌司远说,“得会儿回去我就帮你查,别着急,既然已经有了线索,就可以得到答案。”
“谢谢。”
“那么客气干嘛。”
两人又在房子里呆了一会儿,这里对孟灯来说只剩下一些记忆力没有的回忆了,她不会回来住,但也不想把房子卖掉,就放在这里,等待一切
水落石出的那天。
返回董奶奶家的路上,孟灯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诶你说如果我不来云县,不来看看这房子,是不是就找不到爸爸给我留下的东西了?”
“既然爸爸把东西放在这里,就是相信你们之间的心有灵犀,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那他会猜到我把遗产都转给了孟山和妈吗?”
“也许也猜到了,不然他为什么把秘密放在房子这里,而不是放在那堆支票中间?”
“是吗?”孟灯撇撇嘴,这理由真是牵强到说服不了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大概是觉得有些慌乱,这世上的很多事情真的稍微错过一点就全都错了,她是真的怕。
回到了董奶奶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大清早就出了门,竟然在外边呆了那么久。
董奶奶又在桌上摆满了水果,看到两人进了门,笑着说,“回来了,午饭吃了吗?中午想吃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奶奶,我们不饿,休息会儿就好。”孟灯回答。
“行,那就坐下吃点水果。”
董奶奶拉着孟灯的手往客厅走去,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的时候,看到她
的手臂,突然叫了起来,“哎呀你的手怎么了!”
孟灯自己没什么感觉,后边的凌司远倒是吓了一跳,直接冲了上来,“怎么了?”
“好像是被虫子咬到了吧,肿起来了。”董奶奶举起孟灯的手,到一个光线比较好的地方看了看,点点头,“是被虫子咬到了。”
这么一说,孟灯才觉得手臂有点不对劲,胀胀的发痒,还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用手一摸才发觉已经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