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灯的手颤抖着放开了楚风的领口,但眼神还盯着他的脸,来势汹汹,不让他有说谎的机会。
“为什么?”孟灯问。
“减刑了,提前释放,刚刚出来不久……”
“你都知道了?”
“也不全知道,危危对我说了一些,但是缘由我不清楚。”
“他们……也见面了?”孟灯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但还是忍不住想问,抱着侥幸心理期盼着听到楚风说出否定的答案。
因为孟灯很清楚,当唐危危的名字和肖燃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就会跌进无尽的深渊,她知道,唐危危完了。
“嗯,见面了,”楚风也知道自己瞒不过,索性都说了,“危危给肖燃租了房子,付了半天的房租,前不久肖燃和人大家伤了人家的手,自己也断了腿,住进了医院,危危又为他付了医药费和赔偿的费用……”
说起来,楚风还觉得心疼,“我想替她付,她不让,我能做的也只要尽量帮忙让她别那么累。”
孟灯几乎咬着牙,“肖燃还在医院吗?”
“前天刚出院,回家休养去了。”
“我去找他!”孟灯二话不说转身要走。
楚风抓住她,“等等,
孟灯,你比我更了解危危,也应该更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既然知道改变不了,就不要伤害她了。”
“你错了,就是因为太了解,我才不能让她这么害自己,我不干涉她的感情,但是糟蹋自己,我决不允许。”
孟灯甩开楚风的手走了,迎面撞上了去给小姨结完帐回来的凌司远。
“怎么了表情那么严肃?”凌司远拉住她问。
孟灯抬头的时候眼神里全是怒气,“我去找唐危危,现在马上就走。”
凌司远根本来不及说什么,一个愣神的瞬间,孟灯就已经跑远看不见人影。
凌司远回头看着楚风,楚风朝他摇摇头,也很无奈。
孟灯有唐危危租房的钥匙,直接开门走进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不,是砸上了门。
唐危危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头发滴着水,她听到动静知道是孟灯,也没看她,懒懒的说了句,“今天不上班?怎么有闲心来我这。”
距离上一次两人的争吵已经过去了十几天,期间谁都没有主动联系谁,没想到争吵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状态。
“你预备怎么办?”孟灯劈头盖脸的质问。
唐危危微笑,“你自己心
里都有答案了,干嘛还要来问我?自己找不痛快?”
所有和肖燃有关的事情,都是唐危危和孟灯之间争吵的导火索。
“唐危危,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是啊,我本来就没有出息,”唐危危无所谓的耸肩,“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她这幅无赖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孟灯,孟灯走过去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没日没夜的兼职赚钱为他交房租,卖走私品赚钱为他付医药费,为了他你真的可以把所有尊严都扔掉吗?唐危危,你真让我看不起!”
唐危危随手拿起一片面膜覆在了脸上,愈发看不出她的表情,“我自己决定做的事情,我自己会承担一切后果,不用你担心。”
最后一句还是软了下来,她没有真的想和孟灯争吵,也没有完全被爱情冲昏头脑。
孟灯也一阵心软,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你干嘛要这样,都过去两年了,我还以为你……”
无法继续说下去,以前的回忆太痛,如今想起来,那块伤疤又会被掀开,鲜血淋漓。
唐危危躺着头,把脸上的面膜贴平,“过不去的。”
“肖燃现在在做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只知道他准备结婚了,和一个姑娘。”唐危危说完后笑了笑,笑声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孟灯知道,今天能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是因为她已经提前不知道在多少个没有人的夜晚哭干了眼泪。
“就算是这样,你都不肯放弃吗?”孟灯心里难受得紧。
“不是我不肯放弃,是它……不答应。”唐危危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孟灯大笑,笑声里全是苦涩,她转身走向门口,“我去找肖燃,找他问个清楚。”
“你去干什么!”唐危危大声叫住她,一把撕下了脸上的面膜,“现在去找他没用的,他不会回心转意了,两年的牢狱生活……能改变人太多了,他受够了吧,受够了和我在一起总是没有好日子的状态,他如果是一个人……会更幸福的。”
“当年的事不能怪你!”孟灯又大步走了回来,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和你没关系。”
“如果不是我非要和刘传一作对,如果不是把他逼到绝路,他也不会设计陷害肖燃,肖燃也就不会上套,不会去打架,更不会伤了人去坐牢,一
切都是我的错。”
“唐危危,你冷静一点!”孟灯抓着她的手,“刘传一是个恶人,咱们不是和他作对,而是和恶作对,我们做的是好事,没有错!”
“你现在还觉得好人一定就会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