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凉了,转眼已经要入冬,夜晚的风也更具凉意。
林维幕穿着一件薄薄的棉外套,脖子上挂着一圈围巾,整个人的气质淡然慵懒,更特别的是他今天带了一副镜框眼镜,虽然样貌不变,但是看上去总觉得哪里不同。
导致刚刚孟灯一瞬间险些没有认出他来。
“你近视吗?”孟灯指了指林维幕的眼镜,心想他这样整天对着相机,是有可能近视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林维幕并不算太熟,但孟灯已经可以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丝毫不觉得尴尬或者不自然,反倒觉得很轻松,大概是林维幕身上的气质让人很舒服。
那种属于艺术家的淡然气质。
“不是,我没近视。”林维幕很配合的拿下了眼镜在孟灯眼前晃了晃,“就是个镜框。”
孟灯扑哧一声笑了,“没想到你还挺在意自己外边的,竟然会玩这种搭配。”
“没办法,”林维幕耸耸肩,“开了几场摄影展之后,认识我的人多了,是该注意一点形象了。”
“我还以为是恋爱了呢。”孟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脱口而出那么一句,说完后觉得有些不对劲,尴尬的笑笑。
林维幕并不在意,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辈子是不是要和相机胶卷照片一起孤独终老了。”
两个第二次见面的人就聊这样的话题似乎有些太深入了,但孟灯还是顺着往下说,“不会的,你那么有才,现在又那么有名,喜欢你的人还不得从这拍到北京去啊,你怎么可能孤独终老,再说了,你的摄影作品里已经包含了整个世界,那是多少人这辈子都触不到的世界,那么丰富多彩,就算是你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也一定比很多人过的自在多了,不可能孤独终老的。”
林维幕没有回答,盯着孟灯看了好一会儿,吐出四个字,“你很特别。”
这算是夸奖吧?孟灯有些不好意思,“我还处在对你的作品暂时无法透彻理解的地步……”
林维幕笑。
两人站在餐厅门口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夜色好像也更深了些。
“你现在准备去哪?”林维幕问。
“回家,你呢?”
“我的展馆距离这里不远,我过去看看。”
“离这里不远?”孟灯四处看了看,还真是,越过一条街就能到展览馆,今天只顾着和蒋路的见面,她都没注意
到这一点。
“你着急回去吗?不着急的一起走走?”林维幕问。
“行啊,要不……带我去展览馆看看吧。”孟灯眼里放光,并不是虚伪的客套。
距离不算远但也要跨越一条街,两人的脚步都不快,慢慢移动着,真是当作了散步。
“你和凌司远结婚多久了?”林维幕突然问。
这个名字的出现一下子打破了眼下的气氛,孟灯的表情也有了明显的一变,说不清是什么,幸福,得意,还是想要回避?
“不久,半年多吧。”孟灯想了想,当初的决定太突然,她对领证那天的日子已经记不清了,倒是记得凌司远莫名其妙的突然拿着花和戒指出现在她那个贫民窟的家门楼下,莫名其妙的说要娶她……
没想到时间过的那么快,这些才刚经历过的事情,已经可以当作回忆去想了。
孟灯嘴角扬了起来,心想,那个求婚真是随便,自己竟然就答应了,以后一定要让凌司远补偿一个更好的求婚,不然自己岂不是亏了吗?
林维幕点点头,“真是快,连凌司远都结婚了。”
语气很平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半点情绪。
他这
话让孟灯无法接,怎么说来说去总围绕着结婚和孤独终老这两件事呢?
想了想,孟灯问,“你和凌司远认识很久了吗?”
“很久了,不过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也不算长,当时在学校那一年,我们俩算是老乡走的比较近,他总逃课,但是天赋很高,在班上在学校都是风云人物,只可惜没多久就因为有事回国了,回国后我们有过联系,可是一直没能见面聚一聚,直到这次我回阳城来。”林维幕慢慢解释着。
孟灯听着他的话,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一个年轻肆意张扬的少年,在国外的学校,那个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束缚他的学校里挥洒着自己的青春热血,那么灿烂,那么生机勃勃。
凌司远把他最放肆的时光都留在了国外,回国来之后的他,又变成那个在家人安排下把生活过的一成不变的男人。
孟灯突然理解了凌司远的心情,有些心疼。
“你怎么不说话?”林维幕扭头看了一眼孟灯,笑笑,“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凌司远在国外时候的感情状况呢。”
孟灯也笑,“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我以为女人都有这种吃醋的小心
眼。”林维幕开玩笑说。
“你也说了,我很特别。”孟灯说,“我知道凌司远之前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没什么好问的。”
“在国外的时候很多女孩子喜欢他,想尽各种办法想要接近他,但是很奇怪,凌司远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当时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