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司远中规中矩按部就班的人生中唯一的放肆,可挣扎过后,也没有结果。
孟灯在这一刻瞬间明白了,凌司远执意要卖掉疏悦山庄,执意要做一个从头开始的新项目,就是为了实现他曾经的设计梦想。
孟灯握着凌司远的手用了用力,小声说,“那咱们加油吧,把新项目做起来。”
凌司远低头朝她笑,一束光顺着他的脸颊往下,眼神里映出了光的影子,孟灯在这一刻觉得,人生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多美好啊……
回公司的时候孟灯接到了何医生的电话,她握着手机愣了几秒,有些恍惚。
何医生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为什么突然打电话?
如果是爷爷或者凌母的消息,那他应该直接联系凌司远才对,可是现在分明是孟灯自己的手机在响。
她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小姨出问题了?
凌司远在开车,放慢了车速扭头问孟灯,“怎么了?”
“何医生。”孟灯回答完凌司远的问题后才接起电话,“喂何医生。”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孟灯,我记着你上次来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陪你来的那个女孩叫唐危危是不是?
”何医生问。
孟灯一愣,没想到竟然是和唐危危有关,“是,怎么了吗?”
“我刚刚在整理最近的病例,看到她的名字,上边显示昨天入院,本来是办了一周的住院的,但是她今天自己要求出院了,电话也联系不上,所以我想问问你……”
“什么?唐危危住院了?”孟灯一下子慌了,“我去问她。”
没等何医生说完话,孟灯已经挂了电话。
何医生也有些无奈,没有回拨过去,手指在唐危危的病历本上划过。
上边显示,心源性晕厥。
唐危危这个名字太特别,何医生又是个对病人很在意的人,之前听孟灯说过这个名字,这次再看到就记在了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才给孟灯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孟灯立马拨了唐危危的号码,但一直暂时无法接通,她又气又急,直接对凌司远说,“调头,去唐危危家。”
凌司远没有多问为什么,立马停车调头,朝唐危危住的那边驶了过去。
到达目的地,没等车子挺稳,孟灯几乎是跳下来车,朝着小区那扇门瞬间跑了过去,凌司远又是担心又是无奈,也顾不得把车挺好,立马跟了过去。
孟灯
按了好几下门铃,里边始终没有反应,在她着急的打算直接在下边喊唐危危名字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孟灯?你怎么来了?”唐危危出现在门里边,看到孟灯的时候很高兴,笑脸盈盈。
她穿着红色短裙,画了浓烈的妆,笑起来时红唇弯起,看上去精神不错。
“何医生说你昨天住院了,但是今天擅自出院,怎么回事?生病为什么不告诉我?”孟灯伴着脸质问。
唐危危几乎一秒未停,又笑了起来,“你看看你这个严肃的样子,好像我怎么了似的,没事,昨天就是感冒发烧了,去医院挂了水之后就好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医院的,病都好了干嘛还要住院,当然就出来咯。”
唐危危没有把孟灯往屋里请,反而是她自己也走了出门,转身锁门,“我准备去了,你要去看我唱歌吗?”
孟灯拦住她,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烧之后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些许,“既然病了,干嘛还要去,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许去!”
“如果是平常也就罢了,今天是老板专门给我订的专场,报酬可是平常的三倍呢,我傻啊怎么能不去。”唐危危
说的洒脱,用手捋了捋头发,看了凌司远一眼,“嘿正好,你们来了我就有免费的司机了,走吧今天酒水我请,咱们喝个痛快。”
“病了还喝酒,你不要命了!”孟灯不高兴的掐了掐她的胳膊。
唐危危还是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孟灯和凌司远最终还是跟着唐危危去了,并不是想去玩或者去喝酒,只是孟灯实在放心不下唐危危,她越是表现的若无其事,孟灯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问起,只能盯着她,不让她玩命似的伤害自己。
昨天唐危危晕倒之前,正在街上画画,好久没有拾起画笔,今天手有些生,她没有收费,而是随意的画着过去的行人,画着画着手机响了。
是一条短信,一条银行账户收入转账的短信,一看金额她就知道,这是肖燃打来的钱。
唐危危啪的一声扔了画笔,迅速从电话里找到肖燃的名字,发了条短信过去,“你真的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过去了,手机再也没响起来过。
唐危危把手机扔进包里,双手捂住脸颊,已经不再想哭,只是心脏涌来的那种疼痛感让她难
受的几乎无法呼吸。
肖燃刚出狱,怎么可能有钱还唐危危,更何况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从那拿到的钱,只有一种可能,是那个女人给他的,那个如今在他身边,并且两人可能要结婚的女人……
一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