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孟灯嫌弃的躲开楚风的手。
“凌司远比我大,你可不就是我大嫂吗?”
孟灯被他弄得浑身鸡皮疙瘩,“行行行,你赢了,我斗不过你,我先走了。”
走之前又被楚风叫住,他语气认真,“放心吧,唐危危没事。”
孟灯停住脚步回头,“她和普通女孩不一样,别用你的那一套去对她。”
“我知道。”楚风笑的很好看,却也带着一丝落寞。
看着孟灯走进办公室之后,楚风走到走廊前把窗户打开,给唐危危打了个电话,“钱我已经转给你了,你看看有没有收到。”
“谢谢,等发了工资我就还你。”
“不着急,慢慢还也行。”
唐危危笑,“那不行,如果欠的时间太长,你提了别的过分要求怎么办,我可招架不住,还是一码归一码,欠钱还钱就好。”
楚风苦笑,“随便你吧。”
每次唐危危都用玩笑的语气阻断了所有可能性,楚风那些哄骗女孩子的招数全都无法施展,也好,对待唐危危,楚风本来也没想那么虚伪。
刚挂了电话,唐危危的手机就收到了钱到账的消息,她立马
冲到最近的银行把钱取出来,装在包里小心翼翼的护在胸前,赶往另一个目的地。
阳城近几年发展得非常快,尤其是凌氏几乎垄断了房地产行业之后,他们有着自己的规划,将阳城的整体城市形象提升了两个度。
可是在这繁华的都市里,也有着最破败肮脏的角落。
甚至比孟灯之前住的贫民窟还要糟糕。
低矮的房檐上全是风霜雨露凝成的绿色青苔,拥挤的房间距,头顶被凌乱的电线拉成的网沉甸甸的压下来,将天空分割出无数的小块,走在里边,心里莫名的压抑。
房东住在最外边一间,这里的落后连刷卡这种交款方式都没有步入正轨,唐危危把包里的钱一叠叠拿出来放在房东桌上,身上的包一点点轻了,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也一点点被挪开。
“这是半年的房租,麻烦你点一下。”唐危危说。
“不必了,”房东撇了一眼桌上密密麻麻的一堆红色百元大钞,“继续住着吧,水电自费,我不管。”
他吐了个烟圈,这个小小的房间内乌烟瘴气。
唐危危几乎是逃了出去,长长舒了口气。
她顺着这排低矮的房子往里
走,找到那一间,门没有锁,那把锁已经覆上了一层锈迹,就算是锁上了,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徒手扯开。
唐危危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她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潮湿发霉的味道袭来,她强忍着,把门全部打开。
屋子里的人正侧着身躺在唯一的家具,那张床上,床头的漆已经斑驳,一处床脚下少了一块,用一块砖垫起。
虽然如此,床上的被褥床单倒是崭新干净的,这是这屋子里唯一的生机。
唐危危忍住心里的酸楚,走了过去。
床上的人听到动静后坐起身来,一双长腿无处放,赤脚踩在地上。
“有烟吗?”他问。
唐危危掏出烟和打火机递给他,没等他伸手,又缩了回来,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再次递给他。
床上的人低着头抽烟,许久没有打理的头发几乎快把脸全都遮住,下巴上全是胡茬。
唐危危到他身边坐下,怔怔的看着门外发呆,好一会儿之后说,“房租我已经交了,半年的,你可以继续住,但我还是觉得……这里不太好,你搬过去和我一起吧,我那边是一个小的一居室,有厨房有客厅,我们可以……”
话没说完,身边的人冷哼一声。
很轻一声,但对唐危危来说已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到她的心上。
她甩手一巴掌,无比精准的打在身边人脸上,手掌碰到他脸的瞬间,她的眼泪也飙了出来,“肖燃,你他妈还要我怎么样!”
她的力气太大,肖燃身子一抖,脸也歪了过去。
可他没有说话,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又猛吸了一口烟。
“你能不能别这样,你能不能对自己负点责任,你看看你他妈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唐危危吼了出来,抓着肖燃的领口不停的摇他,“你振作一点,我求你振作一点!”
泪水滴在手上,很凉。
肖燃侧过头不看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我去找房东把钱退给你,我的事你不用管。”
唐危危停手,泪水却决堤,“肖燃,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想逼死我吗?”
“我不想你怎么样,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别管我。”肖燃的语气仍旧平静到没有半点波澜,他将只剩下一丁点火星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重重踩灭。
唐危危终于哭出了声,声嘶力竭。
她抓起身侧的包
,冲出了这间屋子,可就在肖燃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瞬间,她又冲了回来,把包一扔,扑进肖燃怀里,抬头胡乱摸索着吻着他满是胡茬的下巴,“肖燃,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别扔下我,别。”
千万个我爱你在肖燃耳边回响,他冷静的不像正常人,抓住唐危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