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和唐危危没有感情,听说能用她的命来换自己儿子的命,当然会不顾一切的去做。
唐危危的爸爸并不同意,继母表面上不再提这件事,背地里却想尽办法接近唐危危,试图按那个偏方的说法,拿到她的骨髓。
“取骨髓”这种事,放在正儿八经的医院里来说不会危及性命,但几乎疯魔的继母听来的方法是直接一把刀一只碗,从唐危危身上活生生挖出“骨髓”。
她就是这么去做的,约了唐危危出来,在她的水里下了安眠药,准备等她熟睡后动手。
幸运的是,那天的孟灯恰好要找唐危危讨论期末考的事情,恰好撞见了这一幕,阻止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从那之后,孟灯搬出学校的宿舍,去和唐危危住在了一起,照顾她,陪伴她。
从这件事之后,唐危危也脱胎换骨,不再是以前那个怯懦不敢言的小女生,彻底变成独立自主自己一个人闯天下的女人。
第三次,也就是唐危危真的差点死了的故事,和一个男人有关。
他叫肖燃。
时光呐,那么可怕,可怕到很多事我们努力去忘记,可是时光它帮你记着,一点一滴都如果印刻在了永不会变
色的胶片上,在你最不想提起的时候,它将过去的一幕幕,清晰的在你眼前放映,躲也躲不掉。
唐危危是在一次兼职活动上认识的肖燃,当时唐危危做的是活动执行助理,而肖燃是那一次活动的热场歌手。
一头挑染的五颜六色的头发,喷过定性之后又被胡乱的打散,一缕不安分的头发戳在肖燃眼前,他就这样,抱着吉他带着乐队在台上唱歌,唱的是那一首《花》。
“你想要那人世间的痴迷,并不在乎谁会把你丢弃。”
“你有美丽的脸,可根已经枯萎,我想要的泉水,在心中粉碎。”
第一次听,唐危危的心狠狠被击中,记住了这个歌手的名字,肖燃。
第二次见面,还是这里,肖燃砸了人家的店,一拳砸破那扇玻璃门,整个手掌血肉模糊。
唐危危没有问原因,没有深究谁对谁错,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替肖燃做了赔偿,跟着他回了家。
夜色很美,夜风很凉。
在那间窄小黑暗凌乱不堪,床头放着一个淡淡玫瑰香气精油加湿器的出租屋里,唐危危低着头为肖燃做完包扎,抬头看他。
肖燃垂着眼,哑着嗓子说,“你知道进我家会
有什么后果吗?”
唐危危笑,嘴角的弧度刚好,“我比较想知道,有多少个女人上过你的床。”
肖燃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我不能保证你是不是最后一个。”
“放心,这件事让我来努力。”唐危危直起身子,搂着肖燃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缠绵的一夜,唐危危整夜都沉溺在肖燃的撞击里,她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只要肖燃开口,她愿意为他去死。
第二天,唐危危拉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住进了肖燃的出租屋里。
孟灯第一次见肖燃,面对着那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和这个眼神中永远带着一种颓靡和混沌的男人吃完一顿饭,她只对唐危危说了一句话,“他不像好人。”
“我知道,”唐危危吐出一个烟圈,沉默了几秒,掷地有声的甩下几个字,“但我爱他。”
爱,就是忘乎所以。
如果说孟灯的八年都耗在了蒋路身上,那唐危危这一辈子,大概都陷在了肖燃那里,出不来。
只是孟灯始终不喜欢肖燃,她知道唐危危最需要的是安全感,而这恰恰是肖燃无法给她的,在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里,孟灯一直提心吊胆。
她担心的事在两年前发生。
肖燃和他乐队的另外两人人参与了一场打架斗殴,对方两人,五个人三个重伤两个轻伤,伤的最重的那个被摘除了眼球。
肖燃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三年,他没有辩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给任何人帮他的机会。
他入狱那天,唐危危在百米开外远远的看着他,不敢过去,看着他最后一个背影消失在眼前,唐危危晕了过去。
那个晚上,她喝的酩酊大醉,同样的靠在孟灯肩头,脸上的泪痕一直干不掉,“你知道吗,如果那天晚上你不拉住我,那个被挖眼球的人,可能就是我……”
唐危危知道肖燃要去找人报仇,她做好了跟着去帮忙的准备,但是孟灯拉住了她,将她锁在屋内,任凭她用最难听最不留情面的言语骂着自己,孟灯都没有心软。
就这样,躲过了一劫。
“我真他妈是个混蛋!”唐危危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他,也帮不了自己!”
孟灯没有回头,反手摸索着为唐危危擦了擦眼泪,语气无比冷静,“他才是那个最大的混蛋。”
孟灯并不伤心
,甚至是欣喜,肖燃终于可以不耽误唐危危的人生了,终于,终于……
可是孟灯错了,她小看了爱情的力量,更小看了唐危危的执着。
唐危危开始了自己流浪天涯的人生,两年时间三十六个国家,她得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