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眼睛也都看向了姜氏，却见她面上也带了些许的震惊，姜氏看向沈林海，似是有万般委屈一般，对沈林海说到：“老爷，这怎么会是李婆子呢。莫不是弄错了？”
“你呀，总是太善良，便以为人人都和你一般纯善，需得知，人心隔肚皮。”沈林海看着自己面前的娇妻，甚是怜惜。
听罢，姜氏只能轻轻地叹一口气，看向来人，“李婆子人呢？”
这就是要把人带上来的意思了。
很快，李婆子就被几人扭送上来，只是边走着，就边喊着自己冤枉。
她跪在地上，涕泗横流：“老爷夫人明鉴啊，奴婢没有偷夫人的东西，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奴婢没有偷东西！”
“没有偷？莫不是这些金钗宝钏夜里长了腿，跑你李婆子的布包里去了？”沈宝翎故作惊讶。
李婆子哪里听不懂她这话里的嘲讽之意，涨红了脸，却不敢反驳，只一个劲的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你再不说实话，就拉下去打四十杖！”沈林海自是不耐烦与这老婆子废话，看她还不肯从实招来，就准备着动刑了。
李婆子一听，吓得面色苍白，四十杖，就算是不死，这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等人伺候了。
她自是怕的，但若是供出幕后之人，她，也实在是没有那个胆量。
别看夫人总是在老爷面前柔柔弱弱的，但其实海棠苑的老仆人们都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有多狠毒。
就是沈家大小姐，也没少吃夫人给的暗亏。
李婆子趴在地上飞快地思索着对策，好似下定了决心。
她缓缓抬头在人群中扫视，终于，目光停在了姜氏身后的一个二等丫鬟——翠柳身上。
李婆子手指着她，大声地叫嚷着：“是翠柳，是翠柳给我的，我没有偷夫人的东西，那些簪子都是翠柳给我的！”
翠柳被她一指，立马炸了毛，俏脸上的柳眉气得倒竖，对着李婆子骂起来：“李婆子你不要满嘴喷粪，我何时给过你这些东西了！你说话可是要有根据的！”
“就是你！就是你给我的！”李婆子依旧不依不饶，“老爷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
“老爷，夫人，不要相信这个贼婆子的污蔑之言，奴婢冤枉啊！”翠柳也扑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厅内一时热闹不已，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厅内众人被这场面吵得都沉下了脸，偌大个沈府竟是一个两个都没点规矩。
“吵什么吵，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沈林海不堪其扰，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骇得厅下那两人立马噤了声，只暗暗用眼神作刀剐在对方身上。
“既是查出来了赃物，那日将翎儿推下水的人必是你们其中一人。现在，还不从实招来吗？”
那两人低着头互相推搡了许久，李婆子便抬起头来准备要开口。
“李婆子，翠柳，我往日里可曾苛待过你们，”姜氏却抢先在李婆子之前开了口，带着些微失望的语气，“你们跟了我也许多年了， 我替你们安排了多少家眷的差事，就是往日里，你们谁人家中亲眷生了病，我也特请了府医替你们诊治，逢年过节的赏赐更是少不得。”
沈宝翎暗自哂笑，这是拿家人堵李婆子她们的嘴了。
“我如此待你们，你们却是这样报答我的？竟是如此蛇蝎心肠，想要害死我的翎儿！”姜氏的一双眉目盈盈，隐见水雾。
李婆子被她这么一说，又是吓得不敢抬头。
这时，一旁的翠柳却忽然开口：“是奴婢，是奴婢偷的夫人首饰，让李婆子去害大小姐的性命！”
姜氏瞪大了眼睛，大受震撼一般道：“你好大的胆！为何要这样谋害我翎儿！我翎儿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记恨于她， 竟是敢下此毒手！”
翠柳听此问题，转过头来怒瞪着沈宝翎：“奴婢恨大小姐，恨透了大小姐，巴不得她去死！”
沈宝翎看她这副样子，却是早已料到一般，没有丝毫震惊，“翠柳姐姐如此恨我，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原以为是为姐姐好，却没想到姐姐竟记恨我到如此地步。”
“翎儿，这是什么意思？”沈林海问道。
“前些年翎儿还小，有一次撞见了翠柳姐姐与府内一个侍卫行为举止有些，不得体，”沈宝翎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翎儿便将这事告诉了母亲，谁知半月之后。”
“半月之后，那个侍卫竟失足落水，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