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干什么？”
季柔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
其实她已经记不大清那些日子了。
季衍的回归，她只记得那满腔的怨恨！
怨恨这个不该回来的人回来了！
可具体的事，画面，她却想不起来……
而季衍却苦笑道。
“我回家的那天晚上，你突然说不舒服……妈妈很担心，所以去看了你。为了陪你，妈妈一夜没睡，还给你唱歌安慰你……可从来没有妈妈为我唱歌。一个也没有。”
董睿香工作很忙，有是忙起来没有好脾气。
如果季衍要求次数多了，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挨打。
几次下来也被打乖了，不敢多要求什么。
连门口小超市的王阿姨都知道，他们老李家有一个没人照顾的女儿。
季衍几乎是在邻里邻居的帮衬下才长大的。
有时候别说陪伴了，就连生病发烧时，他们都不在身边，是季衍一个人吃药扛过来……
“那天我就在想，平日里，妈妈是不是也是这样哄你入睡的？是不是也常常这样陪伴你？如今我回来了，是不是，我要是也生病了，妈妈也会那样唱歌陪我？”
哪怕如今说起来，季衍眼底也有光。
那简直是她想也不敢想的美梦。
季衍想要的，只是家人真心的陪伴而已。
“说真的，我很羡慕你，季柔。”
季衍打心底里，羡慕这个能被人陪伴疼爱了十七年的女孩子。
“其实那天你并没有不舒服。你只是想霸占着妈妈而已。我想，你是怕我回家后她不要你了，所以你才会缠着她吧？一想到你和我一样恐惧，我就觉得我们没什么不同。”
都什么时候了！
季柔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那么多值得惦记的声誉，人脉，家产，珠宝首饰，华服……
她却惦记柳茹玥唱歌？
而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甚至对季柔来说，那也算的上记忆？
比起她曾经得到过的顶流的身份，被千万的粉丝追捧，那一首儿歌算的上什么？
甚至……
她说她和自己没什么不同？
季柔发狠又厌恶的开口！
“季衍，你能别这么矫情逼恶心我么？说到底，你是最后的胜利者，你得到了除此之外的一切后，在这里无病呻吟给谁看！要是我只要忍受过一段时间的贫穷，忍受父母的无视，就能换来后半生的幸福美满和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也乐意！”
那疼爱，那愧疚，那钱，地位！
还有人人艳羡的千金小姐……
要是自己能交换，她肯定不会有一句怨言！
甚至，她还可以去更高的地方！
哪怕来日要踩着季家的尸骸骨血，她也要去往那里，站在顶峰！
去那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处！
察觉到她眼底里的癫狂，季衍自嘲的笑了笑，收敛了几分情绪。
“恐怕你不能。”
“哈！终于露出马脚了吧！看啊，你果然是……”
“因为我走到这里，是花了上千世，上万世，用血和泪灌溉出来的结果。毫不客气的说，造成如今局面的，正是你和迟墨！是你们推着我，逼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是你们让我成为的神女……可以说，现在的我，是你们一手打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