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桌的柜子里放着一个保险箱。
唐久禾叫人,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保险箱打开。
而保险箱内,几个小白瓶一下子就吸引医生的注意力。
医生拿起翻看了几眼,叹气,道:“确实是有。治疗抑郁的盐酸氟西汀,治疗狂躁发作的碳酸锂以及丙戊酸钠都有,看这剂量估计是有几年了。”
唐久禾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以前真不知道。
又翻找了一下,找到了病例报告,上面记载着陆佑城从十七岁到如今快二十三岁的这近六年之间接受的治疗乃至手术。
医生看过后递给了唐久禾,唐久禾都忍不住心颤,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确认有心理病后也没再翻找下去的必要了,可是一个安安稳稳地放在里面的小盒子引其唐久禾注意。
港城那场拍卖会她也去了,知晓那个参照“海洋之心”设计的项链被陆佑城花一个多亿买下。
而如今,这条项链竟然还在这!他居然还没有送出去。
为什么?
唐久禾知道这条项链的意义是什么,知道上面镶嵌的蓝宝石是什么意思。
代表对爱情的忠贞不二。
可陆佑城却把这条项链藏在这里,像是把自己的爱意藏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没有人去动,就不会有人会发现,爱意也窥不见天光。
唐久禾很清楚陆佑城买这条项链一定是要给池音的,那为什么不送呢?
或许,是不敢送。
是怕给池音太多压力。
唐久禾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她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到陆佑城对池音的滔天爱意。
她放下东西,又给池音打了电话。
可那边还是没有接,貌似将她拉黑了。
唐久禾气得要摔手机,但又觉得没必要,自己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那两个人真的脾气好怪。
陆佑城有话不说,池音性子太大大咧咧,什么话都不放在心里。
这两个人是怎么能走到一起的?
就在这时,有人来说陆佑城醒来了。
医生和唐久禾急忙赶过去。
大床上,男人独坐在那,身影说不出的孤寂,许是一天没吃饭喝水的原因,脸色格外苍白,唇瓣也干涸得不像样。
医生询问他几句话,他都回答了,很配合。
可是气氛却说不出的诡异。
唐久禾没忍心再看下去,要出去时陆佑城叫住了她。
“你给池音打电话了吗?”一天未开口,嗓音格外的沙哑。
唐久禾低下头,点了点头,“她那边可能有事,赶不过来。”
陆佑城沉默片刻,“别去打扰她了。”
唐久禾一愣,抬头看去,陆佑城却没有半丝表情,双眼也像是麻木的,睫毛低垂下来盖住一半的眼睛,也看不出他眸中可有波动。
“好。”唐久禾回答。
陆佑城自然是知道池音生气了,他知道的,这正是他的目的啊。可是心脏却好疼,压抑不住的疼。
这个小心脏就是很奇怪,会因为奇奇怪怪的事情对其他人动心,也会因为奇奇怪怪的痛点而难受。
待医生再次检查过后,屋内的人都出去了。
陆佑城忍着难受下了床,沉重的脚步迈出卧室,朝陆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他敲了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陆佑城进去时,陆老爷子正在下棋,看到他过来也不过是淡淡地扫了眼,转而又低下头下自己的棋。
黑白棋子皆有陆老爷子执,棋局略显复杂之势,白棋要破局,黑棋也步步紧逼。
陆佑城走到他对面坐下,陆老爷子给他递过去黑棋。
书房内安静得很,二人下着棋。
原先要胜利的白棋在几番斗争下又被黑棋包围住,每一招都是杀招,对方一个不留意,这场局必输无疑。
“棋艺进步不少。”陆老爷子说。
“您教得好。”陆佑城客气道。
在白棋一个引蛇出洞之后,黑棋棋差一招,落败。
陆佑城不紧不慢地收棋子。
陆老爷子却并无半分胜利的喜悦,前几招他已经见识到陆佑城的棋艺了,知晓这最后一步是陆佑城碍于他的身份而谦让于他,在维持棋局表面上的关系。
“想问什么。”陆老爷子说。
“大哥的死和你有关对吗?”陆佑城突然一句。
陆老爷子手一僵,“是陆家其他人动的手。”
“那确实是。”陆佑城忽而笑了,“可最根本的原因不该从你身上找吗?”
“放肆!”陆老爷子难得的嗓门大了些。
陆佑城却丝毫不在意,从知道陆老爷子有这款能控制人的烟后他就确定了。
陆家,不止是其他人阴险,陆老爷子更是阴险无比。
“老爷子,您不必着急,我只是猜测。”陆佑城说,“让我猜猜,大哥自小长在陆家,接受了你们的教育,定会按部就班地按照你的要求做事,但为什么会出差错呢?外人说他急于求成,说他脑子一时热了,办出了有辱家门之事。”
“可实际上呢?当年那件事若不是你一再逼迫他,若不是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