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便也跟着保镖上了二楼。
进到了一个中式装修的茶室,进门就是扑鼻而来的檀木香与茶香。
池音刚迈步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她回头看了眼,觉得屋内的气压极低,即便那边热气蒸腾。
“池音,是吗?”老者开口,话音随意又隐透无论如何也褪却不了的压迫。
池音莫名觉得有些紧张,不过也压着快速跳动的心脏往里走去。
“是。”她回答,视线看了眼老者手中玩弄的茶杯,一看便知是个喜茶的人,泡茶技术娴熟又极具技巧。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知道。”她没有犹豫。
倏地,坐在那里的老者抬头,盯着池音的目光狠厉又阴沉,让池音些许发慌。
“我只剩阿城那么一个孙子了,可是你的出现,让我对他几年的培养全都化为乌有!你心中就没有愧疚?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与旁人说话是吗?”老者的声音严厉下来,脸上褶皱不显老,相反,是岁月为其镀上的横条,不动声色便也透露威严。
池音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然呢?我还要为他做什么吗?陆老先生,我敬重你是长者,我自认为对你是客客气气的,而你,没理由要求我,更没资格站在上帝的视角批判我。”
“倒是个脾气大的。”陆宗华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女人没见过,他悠闲地喝着茶,抬了抬手。
一霎那,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冲了出来,将池音围住。
陆家的管家走到了陆宗华身边,弯下腰,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只要抓住这女人,不怕二少不听话,对您反哺。”
陆宗华看了眼被架住的池音,他脸上难得有了笑容,虽慈祥却又隐藏杀机。
他很聪明,知道陆佑城这次过后再回来要对付的人肯定是他,他又怎会给陆佑城那个机会呢?
运筹帷幄一辈子,没有什么事情会超出他的手掌心,上位者的云淡风轻与绝对掌控在他身上淋漓尽致地演绎出。
“带池小姐出去,告诉众人,我陆家与池音势不两立。”
上位者的一句话,下位者就得在刀尖火海里来回反复地煎熬。
池音被几人控制着出去时,站在二楼大台,一楼的人寻声望去,不由得被这场面惊到。
那么多打扮规矩的保镖肃穆又霸气地将二楼团团围住,而他们中间的女人自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当所有的视线朝池音聚集时,池音叹了口气。
惹上陆家她算是完了。
陆家管家出面,将刚刚陆宗华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给了众人听,一楼的众人闻声唏嘘不已。
“池家怎么就惹上了陆家了呢?”
“池家以后是不是在a市呆不下去了啊?”
许多人八卦着,有看戏的,有落井下石的。
池志文和任月也到场了,如今不少看好戏的人将视线落到他们身上,他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老池,这可怎么办啊?”
池志文怒气冲冲地抬头看向池音,脸色铁青,开口时声音很大,整个一楼大厅的众人都能听到:“我们池家,没她这么个女儿!”
人群中,苏帆缓缓勾了笑,倒不用她出手,如今竟然有更强的人帮她对付池音了。
而她身边的傅正初也没想到会发生如今这个场面,也完全不知道池音究竟是惹了什么祸。权衡利弊之后,他是不可能为了池音出面,惹上陆家得不偿失。
众人看戏也看得云里雾里的,尤其是陆宗华将陆佑城和池音的这件事压得死死的,他们完全不知道,但有热闹便好,倒也有乐趣能看。
能进到内场的那些人,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今日这事一旦传出去,便会以雷霆之势在圈内乃至整个a市传开。所有人都会因为忌惮陆家而对池音落井下石。
“唉,你们说是不是这女的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听说陆老爷子可宝贝他那孙子了,那女人是不是想爬那位的床啊。”
这人说完,就感到一道视线扫过来,冷得她打颤。
是傅正初,他怎么可能忍受别人将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放在一起说,尤其那人是陆佑城,他可不能对陆佑城说什么大话、狠话,在他面前继续装。
好戏就这么上演了,一道道嘲讽的声音传过来,池音倒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是她失算了,万万没想到陆家背后还有陆宗华这么一个狠角色。
恍惚之间,她突然想起很早之前,在公司大楼下,那个未砸到她头顶上的花盆。池音不是傻子,她当时就怀疑了,但实在是因为在生陆佑城的气而失去了理智。
如今再来想想,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怪不得陆佑城突然对她变了脸,要把她开除。
那个男人是哑巴吗?什么话都不跟她说吗?
池音害怕继续想下去会更生气,也就没再想,而是思忖着如何处理眼下的境况。
她扫到了坐在二楼对面大厅的石竹与几位师兄弟,她这时候能求的人也只有他们了,可是,又难保陆家会不会因此针对上石竹。
她不敢做赌。
孤立无援,接受着众人的审判,那些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