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罗开怎么会不知道,赵寒马上就要成为有爵位的人,不仅如此,以威武侯对他的看重,他未来的成就绝对不限于此。
虽然眼下对方只是一介平民,但若真的把他当成一介平民对待,那就太愚蠢了。
尤其是现在,让官府头痛不已的猛虎寨山贼,居然折戟在他手中,就凭这身本事,他就敢断定,未来的大周必有赵寒这个名字。
此时不抱紧对方的大腿,更待何时?
“赵寒,大人好不容易来一趟,还不请大人进屋去坐,想将大人冻坏吗?”
赵有田训斥道,他怎么看赵寒,都觉得不顺眼。
“大人请!”
赵寒伸手道。
“赵公子同请!”
罗开陪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有田,眉头微皱。
一行人进了屋,赵有田连忙用衣袖将一张椅子擦了又擦:“大人,请上座!”
招呼着罗开坐下,他不满地看了一眼赵寒:“大人都来这么久了,不知道上杯茶吗?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赵寒可不会惯着他,冷声道:“村长,这里不是你家,要发号施令麻烦你回去再发!”
赵有田一愣,随即大怒:“赵寒,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长辈,说你几句怎么了?大人专程为你过来一趟,你就是这么招待的?”
说完,他又朝着罗开赔笑道:“大人,让您见笑了!这小子太不像话,一点礼数都没有,完全没有将您放在眼里,我这就替您好好教训一下他。”
说着,他四处寻找着工具,似乎打算对赵寒动手。
他一直都不喜欢赵寒,原本看到县太爷亲自为他而来,心中是极不舒服的,但现在看到赵寒的表现,他又暗自高兴起来。
赵寒如此态度,县太爷肯定要生气,他正好可以借机教训对方,顺便在县太爷面前刷一波好感,万一被县太爷看上,稍微提携他一下,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想到这里,他正暗自窃喜。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
罗开突然起身,脸色阴沉,指着赵有田,“本官是来找赵公子的,你一直在旁边插话是何意?再者,赵公子如何,本官尚且不介意,需要你来多嘴?”
赵有田怔了怔:“大人,我是替您……”
罗开打断他的话:“本官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趁本官还未发怒,马上从本官和赵公子面前消失,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赵有田呆住了,身体仿佛筛糠,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竟然惹得对方生气。
“大、大人……”
“还不走?”罗开冷眼盯着他。
赵有田打了一个冷颤,脸色变得惨白,不敢停留:“草、草民这就走!”
赶走自作聪明的赵有田后,罗开立刻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赵公子,抱歉……”
赵寒摆了摆手:“两年前入书院蒙学时,先生给我取名,字学义,罗大人若不嫌弃的话,以后便喊我学义吧!”
罗开眼前一亮:“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你我之间已经颇为熟稔,我痴长你几岁,你若不嫌弃的话,便喊我一声罗叔如何?”
“罗叔!”赵寒点了点头。
罗开笑得眼睛只剩下一道缝,连声道:“好!好!好!今日能得学义侄儿喊一声罗叔,也不枉我来此一趟!”
“罗叔此次过来,所为何事?”赵寒没忘正事,问道。
“此次过来,所为之事有二,其一是学义你杀了这么多山贼,算是为民除害,为我永安县及周边一些郡县做出了巨大贡献,我特意带赏银过来,以示嘉奖!”
“其二是劝学义前往县里暂住,此次你算是将猛虎寨得罪死了,再无回旋的余地,恐遭他们报复,还是先行离开回好。”
赵寒问道:“我若离开,他们若是再来,该当如何?”
罗开解释道:“我并非是让你解散那些人,他们训练照常,山贼再来,自有他们抵御,但学义你留在这里风险太大,我不担心他们正面进攻,却担心他们不择手段伺机出手,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赵寒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罗开见状,高兴道:“学义是答应了?”
赵寒摇头,说道:“既然怕他们惦记,那就将他们全部铲除,不就行了?”
罗开愣了一下:“全部铲除?”
“没错!我正有此意!”赵寒解释道,“那些山贼盘踞万谷山,为祸一方,人人得而诛之,我打算将这颗毒瘤彻底铲除,永绝后患!”
听着赵寒坚决的语气,罗开忙劝说道:“学义,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但这些山贼颇为狡猾,万谷山地形复杂,想要剿灭他们并非易事,况且这主动进攻,和被动防守,截然不同,你可千万不能大意……”
“我知道罗叔一片好意,但此事我心意以绝!”
赵寒说道。
罗开迟疑了片刻:“若是无法将其连根拔除,可谓后患无穷,学义你可知之前官府也组织过剿匪,可惜最后……”
“略有耳闻!”赵寒点了点头,“罗叔放心,若无绝对的把握,我不会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