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顾泽言突然又问道,“你,还怨恨我吗?”
邱灵儿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但还是摇了摇头。
对面的顾泽言轻轻“哦”了一声,说不出来是轻松还是遗憾。
“顾泽言,你怎么了?”邱灵儿终究是没忍住,问出了声,她觉得顾泽言说的话都太反常了。
可对面的男人却摇了摇头,“没事。”说完,怕邱灵儿不信,他又加了一句,“故地重游,有些感触罢了。”
邱灵儿便没再问了,她也有良多的感触,但是都是不能为对面的男人所知的。
大概是自己也觉察到太过让情绪放任自流,所以顾泽言后面没再说什么,得知邱灵儿没有开车,提议送邱灵儿回去被拒绝之后也没有再坚持,而是绅士的帮邱灵儿叫了一辆车,看着她上车才离开。
看起来,两个人好像都释怀了。
可是回去的路上,想到顾泽言问的几句话,邱灵儿心头却莫名有些不安。
这种感觉很玄妙,说不上原因,她将顾泽言说的话仔细推敲,最后除了从里面条分缕析出来些许藏得极深的关怀之外,再没有更多的收获了。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邱
灵儿心说。
现在该发愁的应该是华研的事情。
邱灵儿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她知道邱少阳很快就要顶不住华研高层和董事会以及埃文斯集团员工的压力而选择妥协, 继而让警方介入。身为这件事的第一嫌疑人,邱灵儿很可能会被请进警察局喝茶。
他们必须想办法, 要么尽快抓到真的蛀虫,要么逼出来背后的始作俑者。
这不是简单的事情。
今天是周一,邱灵儿却没有去华研的意思,摆出一副消极怠工的样子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她回到家里,却在客厅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亚瑟先生?”邱灵儿有些意外,这人怎么又来了?
亚瑟正端着一杯浓茶放在鼻端轻嗅,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是邱灵儿,唇角微勾,露出白白的牙齿,答非所问:“邱,我说过了,叫我亚瑟就好。”
邱灵儿对他的后半句话自动忽略,她总觉得只叫名字显得过于亲密了。把话题拉回正题:“你怎么在我家?”
“哦,是这样的。”亚瑟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准备将这件事娓娓道来。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场的王妈打断了
。
王妈手里拄着一个拐杖,缓缓从卧室走了出来。邱灵儿立刻顾不上管亚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王妈面前,“怎么回事啊?”
目光落在王妈被包的像是一个粽子的脚上,邱灵儿眼睛瞪得很大,里面满是担忧。
王妈空着的那只手扶着邱灵儿的手臂,还是笑眯眯的,“没事没事,年纪大了骨头脆,在小区门口不小心摔了一跤,医生说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这叫没事?!”邱灵儿伸手指着她悬空的脚,对她这种不当回事的态度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什么时候摔得,骨头碰到了吗,在那个医院看的,拍片没,拿出来我看看。”
王妈被她一长串的问题问的哭笑不得,一个一个开始回答,“当时正好碰上亚瑟先生了,我今天出门急忘了带手机,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就你走之后,想下去遛遛弯。真没事,亚瑟先生叫的医生来家里看的,还给我送上来的,别担心。医生说就扭到筋了,休息几天就好。”
邱灵儿仍是不放心,嘴里还在止不住的嘀咕,“哪有七八天能好得伤包成这样的,我看这至少得几个
月。”
不过刚才王妈话里话外一直强调说自己没事,邱灵儿也不想一直较真惹她心里不舒服,心底暗自盘算着一会单独再找亚瑟问问。
她扶着王妈坐下,“以后孩子我接送,你就在家带着,菜我也买,做饭你也别着急。我宁可早上早点起来,下午早点回来,也不想看你一个人在那折腾。”
王妈是不管她说什么都说哈,邱灵儿一肚子火被她三两句磨没了。
“有药吗,我看看。”
王妈又要起身,“在我房间呢,我去给你拿。”
邱灵儿急忙按住她,眉头皱着,“别忙活了,你说在哪,我去拿。”
王妈说了个床边的抽屉,邱灵儿走过去找药。
身后亚瑟看到邱灵儿进了我方,对王妈说,“邱小姐很关心你的健康。”
“这孩子孝顺。”王妈也笑着说,脸上一点也不见扭到脚得痛苦和愤懑,“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亚瑟摇头,“应该的。”
邱灵儿出来就看到两个人一副湘潭神话的样子,这次意识到自己这半天一直忽略了亚瑟的存在。
她手里拿着几盒药,有内服的也有外敷的,倒是很齐全,看着也专业,稍稍放
下心来。
转头看向亚瑟,邱灵儿神情认真,“谢谢你今天帮我们。”
亚瑟短期桌上刚才轻嗅的浓茶喝了一口,对这样片涩的口感很识满意,“你太客气了,邱。”
这男人的优雅有礼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即便是和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微笑都显得格外有风度。
两个人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