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儿直接离开了华研,在别人面前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但是华研上下却乱成了一锅粥。还有公司的董事直言这件事应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被邱少阳一力压了下来。
短短一天时间,邱灵儿涉嫌泄露华研的核心研发机密这件事就在a市同行业内传了遍,即使邱少阳明令禁止过公司员工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
但是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一个下午时间,这件事插着翅膀一样传遍了a市的商圈。
不过再具体的内情,像是邱灵儿泄露华研的机密给了谁,却不得而知。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家纷纷猜测是顾泽言的鼎天。
短短几个小时,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顾泽言都听到了闲言碎语。
据说顾泽言当时冷笑了一声,神情鄙薄讽刺,“剽窃华研的东西给我,我顾泽言像是需要靠女人的人吗?”
他本人亲口否认,让这件事更多了几分谈资,说起邱灵儿很多人的神情也带上了几分不屑,“倒贴人家都不要呢。”
好像他们是当事人一样。
事实上,顾泽言听到秦越的汇报之后,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了四个
字,“无稽之谈。”
再多的,一个字都没有。
秦越是真心佩服这些人的脑洞,而且他在离开前,分明看到顾泽言拿出了手机,看样子是想打个电话。
不过这个电话终究还是没打出去,因为顾泽言有了访客。
“顾总,这是这些年以来您在孤儿院捐赠的款项清单,这些年全赖着您和一些爱心人士孤儿院才能有能力帮助更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这次我来时特地告诉您一声,上面政策下来了,孤儿院这两天就准备开工被拆掉。”
鬓边微微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坐在顾泽言面前,穿着一件兮得半旧的外套,看起来略显拘谨,但是眼神是温善的。
听到他的话,顾泽言愣怔了片刻,似乎是没想到,默了半晌才问,“为什么要拆掉?”
院长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话可能让顾泽言误会了什么,忙说道,“是拆掉重新盖新的楼,在原址上面建一座新的孤儿院,更大,更气派,条件也更好。”
说到这里,院长眼中隐隐生出期冀,看起来温和极了。
拆掉重新盖,顾泽言这才意识到,孤儿院现在的原址已经存续了三十多年了,环境
和建筑风格都已经被这个城市远远甩在了后面。
在他看来熟悉到亲切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这个城市光鲜之下的一片污渍。拆掉重新修一座孤儿院,对很多流离失所的故而来说,是莫大的好事。
顾泽言这些年捐钱捐东西,就是没有想过直接捐一栋楼,没想过让孤儿院换一个样子。换成和这个城市的很多地方大同小异,却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院长还在絮絮叨叨兀自说着,“本来千年就开始申请了,这些年你卷的款和一些社会人士捐的款虽然少,但是给孩子们换一个好一点的宿舍和教师还是可以的,就是上面迟迟审批不下来。今年初终于有消息了,而且是国家拨款,真是,怎么有这么好的事呢?”
院长说这就笑了出来,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开心。
顾泽言看着她笑,这并不是他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位院长了,但是还是一样的仁善。他看对方说完了,这才微微颔首,“麻烦您了,我晚点会让财务部再拨一笔款出来。”
院长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使不得,使不得,您已经捐的够多的了,我
这次来也不是来让您捐款的。”
院长以为顾泽言以为她是上门来要钱的,整个人将自己摇成了拨浪鼓。
顾泽言失笑,“我自己想捐的,就当我最后再出一份力。”
也没什么能做得了,顾泽言想。
送走了孤儿院的院长。顾泽言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本来想给邱灵儿打电话询问她的,现在却打不出去了。
他想到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和邱灵儿有关无关的,在记忆里沉淀久了,再拿出来看,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很快,连物也不再是了。
顾泽言突然就从心底叹出一口气来。
这一晚顾泽言在办公室坐了一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睡着的。直到晨光熹微,第一旅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脸上,顾泽言才恍然惊醒。
他迎着朝阳,看着窗外灿烈如火的颜色,心底无端涌起一丝软和的茫然,汲汲营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想留的东西留不住,想留的人终陌路。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顾泽言突然站起身来,狠狠用双手搓了搓脸,将那一点疲惫揉散了,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鼎天上下还以为顾泽言今天不
在,看到他从办公室出来,心道:总裁昨晚又在办公室过的夜。
但是不管心里再怎么叽叽喳喳,没人敢真的跑到顾泽言面前问一声,他是不是将办公室当成了第二个家。
来往的员工纷纷停下脚步对顾泽言打招呼:“总裁好。”
顾泽言恍若未闻,脚步越来越越快,要不是还在公司,他可能直接会跑起来。
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