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初吻
邱少阳听到“恶心”两个字，胸口突然一疼，接着是难以遏制的怒气，“恶心，你竟然觉得那是恶心？”
他握着文愿脚的力气越发的大了，像是要将那一只精致的小脚捏碎一般。文愿倒吸了一口气，却没喊疼，大吼了回去，“就是恶心，靠近你也让我恶心，你整个人都让我恶心，混蛋，放我下去！”
邱少阳本就生气，文愿的话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他呼吸声都重了起来，可是一腔怒火却不知道要怎么熄灭！
怒火燃烧着理智，就在邱少阳忍不住想开门将文愿扔下去的时候，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却让他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
文愿刚才虽然很凶，但是，说话的声音明明不太对。
耳边突然传来的一声且轻且细的啜泣。
邱阳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什么火气都没了。
他维持着那样的姿势，整个人却一下子靠近了文愿，果然，凑近了才能看到，文愿眼眶里满是晶莹的液体，脸上也有两道可疑的痕迹。洁白的牙齿更是紧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这姑娘实在
是倔的可以。
文愿坐在车厢的角落里，要不是听到了，他肯定发现不了她已经哭成了这样。
邱少阳突然就手足无措了起来，怎么，就哭了？刚才不是还很凶的吗？
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邱少阳手忙搅乱的将文愿的脚放下，想找纸巾帮她擦擦。
他们俩刚才斗智斗勇好几次，纸巾早不知道掉到了那个角落，一时之间找不到，邱少阳索性用雪白的衬衫袖口想帮文愿擦脸上的眼泪。
“你……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邱少阳有些无力的道歉。
他双手刚刚凑上去，一直安静的文愿却伸手就是一巴掌，邱少阳本来能躲开的，但是看道文愿脸上的眼泪，突然就不想躲了。
可是，文愿的小巴掌却在距离邱少阳的脸不过几厘米的地方生生停下了，接着，她狠狠拍向邱少阳的胸口，“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
说完，文愿收回手整个人猛地背过身去，双手遮住不断流泪的双眸，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有肩膀抖动的厉害。
邱少阳有片刻的错愕，双手却缓缓紧握成拳，半晌才松开。
封闭
狭小的车厢里，一时间只剩下文愿偶尔压抑不住发出的抽泣声。
邱少阳双手握紧松开，松开又很快握紧，来回不知道几次，这才缓缓将手搭在文愿抖动不停的肩膀上，声音三分无奈，七分心疼，“别哭了！”
眼前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姑娘没有说话，却狠狠避开他的手掌。
叹了一口气，邱少阳又靠近了一些，这次却没有碰文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好不好？”
他从没有这样哄过一个女生，明明应该是很麻烦的事情，但是邱少阳却并没有觉得厌烦。
“邱少阳。”文愿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是不是觉得，你不管做了什么我都应该原谅你？我追着在你身后就是理所当然的？”
邱少阳从没有这样觉得过，立刻皱眉否认：“没有！”
“你有！”文愿扬声打断他，她背对邱少阳坐在那里，像是维持自己最后的一点体面，“无论你在再怎样拒绝我，骂我，赶我走，对我发火，我都忍不住向追着你跑，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邱少阳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
文愿歇斯底里的声音，“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的！”
“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我当时怕极了你知道吗，看到你趴在地上，在空无一人的殡仪馆里面，我叫你你也不应，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后来发现你还有呼吸，我还是怕。我怕我力气不够大，将你带不出去，我怕那些坏人又去而复返，我怕，怕你坚持不到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邱少阳，你当时离我那么近，可是我怕极了。”
文愿的眼泪顺着双手滴落打在美丽的裙子上，她曾经以为身后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幸福，她不顾别人的冷眼和嘲笑，不顾他的冷漠和拒绝，勇敢了那么久。
可后来才发现，不过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劫难。
文愿吸了吸鼻子，可是没有一点用，眼泪不停的掉，嗓子也哑成一团，“你大概不会懂那种感觉，你知道，无比清醒的认识到，你这辈子的大喜大悲，大概就是这样了，给了这个人，再也无法给别人。”
邱少阳愣在原地，文愿的话让他的心脏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煎炸，疼的几乎要麻木了。
“我不是……”
“让我说完好不好？”文愿好像已经平静下来了，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要你感激我的，我想要的你永远也给不了，那些事情也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所以你实在是不必摆出这样一副对我不起的样子。”
文愿伸手擦了擦眼泪，脖颈高高扬起，好像曾经的那个文家小公主，不曾受伤，也不曾落泪。
“还有，我的事，我要和谁在一起，男的女的，好的坏的，都和你没什么关系。”文愿终于将脸上的最后一点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