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人下午刚刚布置好，晚上就发挥了作用。
顾泽言闻言立刻要赶往港口，才刚跑出去几步，整个人突然狠狠一晃，宋远急忙道：“总裁，你没事吧？”
顾泽言摆摆手，“没事，背上的伤口裂开了而已。”
这么来一下，他倒是稍微冷静了下来，想到了什么，刚要吩咐宋远，头上突然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
直升飞机飞的有些过于低了，幸好这边附近一片空旷。
顾泽言抬起头，正好对上莫霆侑含笑的眸子，他站在直升飞机的舱门口，被夜风刮得发丝纷飞，竟然在上面对着顾泽言做了一个绅士礼，“我的诚意！”
……
“小舒！”伍离辰突然惊呼一声，一点防备也没有的看着医生的手术刀扎进凌舒的肩膀处。
他那张英俊深邃的脸几乎快变形了，是心疼的。
伍离辰一步迈到手术台边，手颤抖的几乎不知道往哪放。
“小舒。”他伸手将凌舒从邱灵儿身上拉起来，接着对身侧已经惊呆了的医生大吼道：“你瞎吗，帮她止血，快点，快啊！”
被他吼了一嗓子，医生才反应过来，急忙拿止血的药
物。
手术刀还插在凌舒的肩膀处，一时间没人敢动，她抬眼看着伍离辰，突然后退了一步，站在邱灵儿身侧。
刚才麻醉药让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那一扑帮邱灵儿挡刀上了。这会挨了一下，反倒清醒了一点。
凌舒能感觉到不断有鲜血从她肩膀处流下来，她心底却生出一种奇异的快感。
伍离辰看到她后退，动作一顿，心中生出一点不祥的预感，脚步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小舒，你要干什么？”
凌舒抬头对着伍离辰一笑，“阿辰。”
她没受伤的那边手臂轻抬，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伍离辰瞳孔一紧，“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凌舒下手快准狠，一下将那把手术刀拔了出来，一时间鲜血四溅。
看伍离辰要扑过来，凌舒突然大声喊道：“你别过来！”
伍离辰就这样愣在原地，凌舒将滴着血的手术刀抵在喉咙处，“阿辰，你别过来。现在，你让人帮灵儿治疗。”
看伍离辰一动不动，凌舒猛地抬高了声音，“快点。”
伍离辰整个人一个哆嗦，突然魂魄归位一般，只是他眼
眶红的要滴血一般，“好，好，我听你的，你先把刀放下。小舒，听话好不好？”
紧接着，伍离辰扬声对身边的医生道：“帮她救孩子，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快！”
医生手忙脚乱，被伍离辰眼神里的狠戾吓到，不敢耽搁，急忙想办法帮邱灵儿保胎。
“小舒。”伍离辰神色痛苦的看着凌舒，“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不逼你做手术，我也放了邱灵儿。你听话，把刀放下好不好。”
说着，伍离辰缓缓朝着凌舒靠近。
“你别过来！”凌舒大喊，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滚落。
她脚下疲软无力，慢慢后退着，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眼神紧盯着伍离辰，直到后背抵到墙上。
“阿辰。”凌舒终于再次开口，眼底是决绝而凄惨的光忙。
伍离辰连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了，周围来往的人声，嘈杂的声音都离他远去，只剩下眼前那个握着刀的女人。
他深爱的女人，以死来求他救另一个女人。
“小舒，都是我的错。”伍离辰紧盯着凌舒，牙关紧咬，直到嘴里透出淡淡的血腥味，“你把
刀放下好不好？”
凌舒摇着头，脸上的泪痕一道接着一道，怎么也止不住，“阿辰，我们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了。”
“我们错什么了？”伍离辰忍不住反问，眼神满是痛色，“我想让你活着有错吗？”
他眼神逐渐模糊，带着不自知的迷茫和悲伤，“小舒，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他们都不要我了，你也要抛弃我吗？”
小舒兀自摇着头，哭的不能自己，手里的刀却握的更紧了些，“不是的，不是的阿辰，我舍不得。但是他们都很爱你，要是没有我，你的父亲母亲就不会再生你气了。还有安晴，我知道安晴其实也不喜欢我，她总觉得我拖累了你。”
“阿辰，我其实活不了多久了对不对，最多两个月，就算是进行手术，我也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下不了手术台，对不对？”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伍离辰并不惊讶，却还是反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凌舒吸了吸鼻子，努力将眼泪压下去，声音略带沙哑，“不久前。百分之三十啊阿辰，为了那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一尸两命。
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那你要我怎么样？”伍离辰痛苦的低吼，他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抱住头，“我不能失去你，我宁可死的是自己。”
凌舒摇头，她想摸摸伍离辰的脸颊，最后再抱抱他。可是另一只胳膊一动立刻有钻心的疼痛传来，理智立刻将这种幻想压了下来。
“不行……”凌舒呢喃，“就当我的生命只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