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愣愣的盯着上面的数字看了一会,手指挪到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眼神里满是挣扎。
如此也不知道反复了几次,最终,凌舒将手机紧紧握在手心,手指颤抖着打开拨号界面,按下第一个数字。
随机,像是被烫伤一般,凌舒竟然反手将手机扔了出去。
“不行,这样阿辰怎么办?”她小声呢喃,心底的挣扎明明白白呈现在脸上。
手机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凌舒还没来得及捡起来,浴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心里一慌,凌舒下意识将手里的纸条攥紧轻轻扔进了床和床头柜之间的缝隙处。
伍离辰用毛巾擦着头发,没注意到她异常。
看到地上的手机,伍离辰一愣,俯身将它捡起来,重新放到了柜子上。
伍离辰只以为凌舒还在生气,低下头,将毛巾随手扔在一边,伸手揽住凌舒的肩膀,“很晚了,睡吧。”
凌舒点了点头,上床之后却没往被子里钻,而是半跪在床头,伸手扶住伍离辰的头,拿起吹风机帮他试好温度,轻轻把还滴水的头发吹干。
感受那只小手在自己发间温柔穿插,伍离辰突然就心
软的一塌糊涂,“小舒……”
“不能湿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凌舒还是一贯温柔的语调,“你怎么老记不住?”
小小的抱怨,让人听了不会生气,只会觉得窝心。
顾泽言的寻人启事发出去的第二天便有人联系他们,自称有邱灵儿的消息。
不过,其中很多人都是在撒谎,还有很多说邱灵儿已经遇害的,无论对方说的有多真,统统被挂了电话。
留的电话号码几乎被打爆,却没有一个是真的能提供有用线索的。
短短几天时间,事件越演越烈,几乎是全民话题度最高的一件事。
伍离辰做了相应措施,但是他没法堵住悠悠众口,只好严厉警告了伍家的佣人,还将所有转接到凌舒别墅的有关新闻都做了处理。
凌舒第二天就发现端倪了,但是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那个小纸条被她捡起来,小心的藏在柜子的最下层。
邱灵儿自从被带来,很多时候基础的身体检查都是安德烈带着一个小护士来做。
所以这天打开门,看到几个发色各异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来的时候,邱灵儿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们要做什么?”邱灵儿站
在门口,不愿意放他们进去。
“邱小姐。”其中一个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我们需要观察过你的身体,才能确定手术的具体方案。”
果然!
邱灵儿不让步,为首的医生点了点头,立刻上来两个高壮的保镖一左一右控制住邱灵儿。
“你们干什么?”邱灵儿立刻挣扎起来,不断踢打着对方,犹如困兽之斗,“放开我!”
可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楼下早就停着一辆车,那两个保镖将邱灵儿塞进去之后,又一左一右坐了上来将邱灵儿夹在中间。
黑色的车身迅速开了出去,十几分钟后,在一个规模不大的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停下。
邱灵儿被捂着嘴拉下了车,紧接着那些医生也一一下车,一行人前往医院顶楼的某个科室。
推门而入的瞬间,邱灵儿终于被松开,而那两人像是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大概是怕她跑了。
房间里的各种仪器晃得人眼疼,上面还显示着各种各样的数据,邱灵儿没防备被人猛地推了一把,险些跌坐到地上,被人一把拉住。
是安德烈。
安德烈也在其中,但是这次的他显然不像以往那样,做
检查之余,还会和邱灵儿聊聊天。
甚至邱灵儿被迫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也没能和安德烈说上一句话。
偌大的房间因为这些仪器和医生而显得有些拥挤,邱灵儿坐在一边,不抬头也不说话。听着这些人像是讨论一道菜怎么下手一样,时不时看她两眼,接着又用不算低的声音进行讨论,手里还拿着记录本时不时记录。
邱灵儿听了半天,突然抬头看着他们,“伍离辰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手术,别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
邱灵儿双手搭在肚子上,目光比身后的仪器还冷,屈辱的经历让她精神几乎崩溃,“一次又一次,是不是从一个孕妇肚子里将心脏挖出来会让你们格外的有成就感,技不如人就趁早滚蛋,何必在这里赚昧良心的钱。”
邱灵儿说的是英文,在场的人都听的懂,一时间所有的谈论声都停了下来,一群人脸色红白相间的看着邱灵儿。
她冷哼一声,看向这群可以主宰她命运的人,却像是看一群禽兽。
如果结局都是注定的,这些人一点一点消磨她活着的意志,倒不如来个痛快。
医者仁心,狗屁的医者,狗屁的仁心。
这些医生当着她的面讨论手术刀从哪个地方下下去更合适,谈论下刀之后大概多久她身体里的血液会流干,生命多久会终止。
还有她的孩子,在他们下刀之后,将心脏取出来的那段时间里,孩子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