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顾泽言脖子后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对方看一击没得手,很快转换策略,将精致华美的桌布掀起,想将顾泽言整个人都裹在里面。
顾泽言脚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三两下退开,反倒自己掀起桌布的另一角,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反手将对方卷到了里面。
两个人像是拍现代武打电影一般,动作干脆利落,一山更比一山高。
对方手里是寒光闪闪的刀,顾泽言只有一把小叉子,顶端甚至还可笑的插着 一块切好的牛排。
不过,那个面目平凡的服务生,哦不,应该是雇手,脸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
他的雇主可没说这次的对手这么难缠。
眼看在顾泽言手里讨不到好,纠缠了半天,他连对方的一块皮肉都没碰到。脚下微动,虚晃一招,便准备往门口退去。
顾泽言冷笑一声,“想走?”
那人竟然听的懂中文,脸上闪过疑惑,脚下的动作却更快。顾泽言将已经残破不堪的桌布扔过去,兜头将对方罩住。
那人眼前一片黑暗,竟然有些慌了手脚,看来是不怎么合格的雇手。
就是一瞬间的慌乱和迟疑,一把带着温热触感的钢叉抵在了他喉间。
额头的冷汗划过鬓角,终于顺着下巴落到了地上。
那人眼里寒光一闪,竟然还是不死心,手中的刀反手就往顾泽言的胸口刺去。
不过还没能成功碰到顾泽言身上的衣服,他的手腕就蓦地一疼剧痛,接着,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
他忍着疼睁眼一看,原来是一把光亮如镜的小餐刀,竟然就那样插进了骨头里。
“还敢乱动,我就在你的胳膊和腿上都插上刀,将你钉在这墙上,让你的主子来看看。”
伤处的剧痛在提醒着他,眼前的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下手快准狠,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比真正的杀手还更像杀手。
“你到底是谁?”“服务员”忍着剧痛用别扭的中文问道。
顾泽言微微退开半步,像是觉得他身上的血腥味刺鼻一般,伸手搭在鼻尖,“敢来要我的命,竟然都不知道我是谁?”
小叉子蓦地靠近,尖锐的齿突然探进肉里,却维持着不刺破他动脉的平衡。
“我叫顾泽言。”男人的声音好像就响在耳边,“记住了吗?”
房间里满是血腥味,顾泽言觉得自己有些高看了伍离辰,竟然找来这样的货色。
不过,等到隔壁的赵明等人赶来,顾泽言提起
伍离辰的名字,对方脸上的愣怔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不是伍离辰干的,那还会是谁?
“谁让你来的?”顾泽言问道,他轻擦着手指,好像那上面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那人被锁在椅子上,牙关紧咬,一副怎么也不会说的样子。顾泽言冷笑一声,示意赵明将人带下去。
这样一来,房间没法住是肯定的,不仅所有东西乱成一团,地上还沾染着不少血迹。
“总裁,已经帮您换好房间了。”
“嗯。”顾泽言终于擦完了每一根手指,神色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安排下去,明天一早,随我去拜访伍离辰。”
赵明一惊,“这,会不会打草惊蛇?”
顾泽言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按我的吩咐做。”他即便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就是绝对的权威。
……
邱灵儿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反倒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躺在床上,感觉身上的力气好像稍有些回拢,连起身也不那么费劲了。
邱灵儿将手上的针头拔掉,地上放着一双拖鞋,大概是给她准备的。
邱灵儿穿上,步伐及其缓慢的在房间里转悠。
屋内的装修风格很是简约,没有太多装
饰物,只在贴着壁纸的墙上挂了两幅画,都是风景油画。
床的左手边是一扇窗户,邱灵儿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窗户半开着,但是外面却是焊死的铁栅栏。
j国的气候尚还很温暖,邱灵儿只穿着单衣站在窗户边也不觉得冷。
她探头看了看,这里应该是二楼,下面是一片玫瑰花丛,看起来疏于管理的样子,显出几分杂乱无章的生机与活力。邱灵儿盯着它们看得出了神。
“小姐,您该睡了。”身后猛的响起一个苍老低沉,雌雄莫辨的声音。
邱灵儿骇了一跳,打了个哆嗦,倏地转过头去看向来人。
刚才紧闭的房门现在开了一半,探进来半个身子,穿着老旧却洗的很干净的衣服,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纵然脸上沟壑纵横,也依稀能分辨出年轻时的好模样,不过那双略显幽暗的眸子破坏了她五官的和谐。
原来是那位在小楼里负责照顾邱灵儿起居的老仆妇。可是邱灵儿现在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你是谁?”她警惕的盯着来人,开始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一两件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来人将她脸上的防备看的一清二楚,对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人心底生
出几分轻蔑,但是目光落到邱灵儿的肚子上,却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