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愿疯狂吞咽口水,手机上的定位显示邱少阳最后就是在这里,她凭着一腔孤勇过来,这会看到白色的殡仪馆三个字,心却高高的提了起来。
还是害怕。
顺着那道小缝隙,文愿探头看了看,里面是黑色的,但却在最里面透出一丝微光来。
身后的车灯明亮,文愿定了定神,将门微微推开,老旧的铁门在黑暗中发出喑哑的声音。
……
顾泽言不断地看着双手上的腕表,催促着,“快点!”
宋远将脚下的车开得飞起。
突然想到什么,顾泽言拿出手机拨给了秦越,“还在港口吗?”
那边大概是回答了是,顾泽言立刻接着道:“加派人手,每个人都要查清楚,他们很可能走水路,今晚就会将夫人送走。”
秦越肃颜,“是,您放心!”
“秦越,拜托了。”顾泽言突然沉声说道。
秦越一愣,就连前面的宋远都微微侧目。但是说完这句,男人脸上的神情就又恢复了正常。
在城东附近的人都赶了过去,只是还没消息传过来,机场和第二精神病院几乎隔着整个a市,再快也要不少时间。
文愿迈着小步子走进去
,她将手里的手电筒灭掉,直直的朝着那点微弱的光源走去。
本来很害怕的,可是真的走进来了,却又好像没那么怕了。已经到这里了,今天不看看邱少阳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她是绝对不会后退的。
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文明法制……”
文愿距离那团小小的黄光越来越近。
走进了,就能问道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看到那是一个小房间里发出来,文愿将点灯打开,显示扫视了一遍外面的房间周围,没有任何发现,只好硬着头皮往那个小房间里走去。
进去了才发现,发出光芒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取暖器。
橘黄色的暖光,借着那一点光,文愿的视线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墙角躺在地上的人。
一声惊呼几乎冲破喉咙,文愿急忙将嘴巴捂住,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手上的手电筒也照到了那人的身上。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险些吓出文愿第二声尖叫,但是视线扫到地上躺着的人身上的衣服时,文愿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一瞬间睁大了。
对于邱少阳的任何东西她都如数家珍,她不可能认不
出来,这身衣服正是邱少阳今天穿的。
即使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邱少阳?!”
文愿倏地跑上前,眼眶泛红,手里的东西掉了都没发觉。
将地上血肉模糊的人一把抱紧怀里,文愿用袖子将邱少阳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可是却越抹越脏,白色的衣袖都被染成了红色。
“邱少阳,邱少阳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别吓我。”文愿声音再不停的颤抖,试图将怀里的男人唤醒,可是不管她怎么叫,男人都一动不动。
文愿甚至连将手放到他鼻端试试都不敢。
抹了抹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也不在意站了满脸的血污,文愿将邱少阳扶起来,“少阳哥哥,愿愿来了,你别害怕,我带你走。”
说完,她将男人轻轻的放到自己背上,伸出手,背起了他。
邱少阳一米将近一米九的个头,文愿却还不到一六五,背上的重量几乎是她的两倍。
文愿脚下走的踉踉跄跄,很慢很慢,但却始终没有将背上的男人摔下来。
一直到走出殡仪馆,文愿将邱少阳放到车上,身上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了。
白色的
外套上面站满了邱少阳身上未凝固的血迹,文愿浑然不觉,坐上车,眼底是巨大的悲伤和一片坚毅。
她稳稳地将车开出去,细看才能发现,她的身子一直在颤抖,视线时不时划过身旁坐着毫无声息的男人,将车速踩到了极致。
路过那个躺在路边不知是死是活得人时,文愿猛地踩下了刹车。
她这次没有犹豫,干净利落的下车,将躺在地上的人半抱起来,靠近了才发现这原来是个女人,只是后脑勺有一个巨大的伤口。
文愿觉得她有几分眼熟,伸手探到对方鼻子下面,发现还有呼吸,急忙将人拉上了车。
她做这一切得时候,整个人冷静得不像话,更像是一种带着麻木的木然和死寂。
警笛声还在车里不停的响着,文愿像是刚听到一般,伸手将他关上,声音温柔地对身旁的男人说道,“少阳哥哥对不起,忘了它会吵到你了。”
警笛声关了,小小的空间里其他的动静就显得格外的明显。
铃声响了三遍,文愿好像才听到,一边开车一边将电话接起来。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文靖气急败坏的声音,“文愿你想死是
不是,我刚才打电话过去,阿宁根本就没约你。你到底死哪去了,赶紧给我回来。”
文愿愣愣的听着那边的声音,与脸上的冷静突然一瞬间分崩离析,眼眶里慢慢蓄起泪来,几乎想将整个眼眶填满,嘴唇也颤抖着。
文靖看看手机,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