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万一……”邱灵儿嗫喏着，在这样的顾泽言面前，她总是没法更坚定的说出隐瞒的东西。
顾泽言将她的手扣到脑侧，眼底是幽暗的不见底的幽深，“没有万一。邱灵儿，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要二选一，我选的也是你。你要是出事，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要。”
邱灵儿瞪大了双眼，“你乱说什么？”
顾泽言却不想再听她后面的话，不管不顾的直接吻了下来，剩下的话消散在唇齿间。
“永远都没有万一。”
邱灵儿心头剧烈跳动着，她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这个吻还是因为顾泽言的话，抑或是因为她摇摆不定的内心，和两边都被牵动的那些折磨。
一吻毕，两个人都有些喘，尤其是顾泽言，突然摸着邱灵儿的肚子，神情懊恼，“他怎么长这么慢？”
邱灵儿平复了呼吸，白了他一眼。
因为怀孕，邱灵儿每晚都睡得很早，顾泽言便也陪着她早睡，这晚也不例外。
两个人早早躺下，顾泽言怀里紧紧抱着丘灵儿。
可是到了凌晨十分，万籁俱寂，邱灵儿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接着猛地坐了起来。
“不要……
”她险些叫出声，随即立刻想到什么，生生止住了话头。
邱灵儿看向身侧的男人，他们两个人的手还紧紧握着，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邱灵儿一颗乱跳的心却平静了下来。
因为她的动作，那双大手轻轻动了动，接着，身侧的人动了动，“啪嗒”的声音传来没眼前晕开一片暖黄的光晕。
邱灵儿不适应的闭闭眼，眼角却还是落下一滴泪来，也不知是不是眼球被灯光刺到了。
吵醒了顾泽言，她抿抿唇，眼睛还是涩的，“吵醒你了？”
顾泽言坐起身来，将邱灵儿揽进怀里。他眼神清明，看不出被吵醒的惺忪，看着邱灵儿一头一脸的汗，顾泽言伸手帮她将额头上的汗拭干净，眼底满是凝重，神情却温和，声音更像是带着诱哄之色一般，“做噩梦了？梦到什么，跟我说说。”
事实上，再邱灵儿醒来之前他就醒了。
邱灵儿大概不知道他她在梦里一直再喊着“不要”、“别杀他”、“也别杀她”、“我求你”之类的话。
这根本不是第一次。
顾泽言心揪成一团，可是怀里的人眼中惧怕之色未散，却只是摇摇头，“
就是普通的噩梦，可能是怀孕的原因，想的比较多。”
说完，邱灵儿自嘲一笑，唇色在灯光下白的吓人，“最近好像经常做噩梦。”
顾泽言一直想让邱灵儿主动和他说的，可是看情况，邱灵儿还是不准备说实话。
“是很经常。”顾泽言帮她将头发顺到脑后，“我想听，讲给我听好不好？”
他声音低沉温柔，邱灵儿看着他，突然像是被诱哄到了一般，小声说道：“是个很不好的梦，我梦见了……很糟糕的东西。”
“跟我说说，我小的时候，奶奶告诉我噩梦说出来就不是噩梦了。”顾泽言揽着她躺下，将枕头垫在两个人身后。
“是吗？”邱灵儿有些不信。
顾泽言捏捏她的侧脸，试图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你试试就知道了。”
邱灵儿想到这个反复折磨她的梦，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嗓音干涩，“我梦见，梦见很多人。”
“嗯，很多人，然后呢？”顾泽言耐心的一点点诱导她说出更多。
吞了口口水，邱灵儿抬头看了顾泽言一眼，“很多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认识的多还是不认识的
多？”
“不认识的多。”
她的梦里有很多人，什么打扮的都有，而主角除了她自己，还有一个男人。
“我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手两侧放着两个桌子，左手边的很小，右手边的很大。左手边的只放着一个小婴儿，很小很小。”说着，邱灵儿突然温柔的笑了，“虽然看不清楚长相，可是我觉得他长得很可爱。”
“我们的孩子也会很可爱的。”顾泽言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
“嗯，会的。”邱灵儿笑意淡了些，“右边的桌子上躺着两个人，那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说他们是我的孩子和父母。”
邱灵儿说着，抬头看了顾泽言一眼，“他让我选择一个。”
不被选择的那个什么下场，邱灵儿没说，但是顾泽言却从她梦中喊出来的字眼能猜得到。
“顾泽言，我该怎么选呢？”邱灵儿眼神有些空洞，透着太多的迷茫惊吓。
顾泽言心里一紧，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不选，孩子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而父母生你一场，也不能看着他们出事。”
“对啊。”邱灵儿附和道，声音里有些许哽咽“我
舍不得孩子，却也不能看着他们出事，虽然……虽然他们生了我却没要我，可是终究还是我欠他们的。”
顾泽言捧起她的脸颊，轻轻的吻了吻，“如果你放不下那就全选，你是我顾泽言的妻子，你有全选的权利。就是没有，我也会帮你抢到这个权利，相信我吗？”
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