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忙。”属于男人的时声音简短有力，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正好赶上吃饭，先坐，王妈给你拿碗筷。”
顾泽言在邱灵儿身边坐下，目光不动声色的从邱灵儿脸上扫过，又落在了老爷子脸上。
谁知，老爷子看到他，突然脸色难看的厉害。
“爷爷。”顾泽言并不是和家人熟络的性子，说出口的话却总算是有了些许温度。
“哼。”伴随着这声哼，老爷子的碗重重的砸在桌上，“你跟我过来。”
顾泽言刚坐下的身影又站起身，他一脸坦然，看的老爷子更来气，他自己走不了，好在卧室就在一楼，自己推着轮椅过去还是可以的。
说完那句话，老爷子又对着邱灵儿笑了笑，但是那个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勉强，“你好好吃饭。”
邱灵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乖巧的应了下来。
她这副乖巧的模样，让顾泽言的心头一软，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这才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等到厨房空了，邱灵儿脸上的冷汗也顺着侧脸的弧度滚了下来。
刚才顾泽言突然回来，某个被她忽略许久的事情一下也不合时宜的蹦了出来。
她已
经快两个月没来过大姨妈了。
这段时间兵荒马乱的，在加上她本来身体状态就不稳定，邱灵儿压根忘了这回事。
她神经紧绷，某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炸成一片烟花，桌上饭菜的香味变着法的往她鼻腔里钻，却成了令她作呕的元凶。
邱灵儿忍了又忍，险些没忍住，却不敢在人前露馅，舌尖抵着下颌，才将那股冲动压下去，“王妈，我没什么胃口，一会晚上饿了再吃，您先收起来吧。”
看她脸色不好，王妈又想到顾泽言那张冷着的连，在心底叹了口气，“那你上去好好休息，一会我吩咐人把饭给你送上去。”
说完，看她脸色苍白，又握住邱灵儿的手，“怎么手这么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说完了，又将手贴上邱灵儿的额头，触手是一把粘腻腻的汗。
她还想再问，邱灵儿却截住了话头，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是有些不舒服，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这样，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她这么一说王妈就明白了，点着她的额头又是一阵絮叨，最后才放人离开。
邱灵儿状似无事的走进卧室，这才彻底变了脸色，飞奔到洗手间，吐的昏天黑地。
另一边，顾老爷子卧室。
“你要是真觉得离婚比较好，爷爷绝对不劝你什么。可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个别想进我们家门。”
顾泽言刚进门，背对着他的老爷子，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他声音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苍老和无力，却还在努力维持自己曾经一家之主的威严。
顾泽言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却看着那个背影没说话。
老爷子这一句话看似平静，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忍住了将身后这个不孝子孙就地正法的冲动。
可此时顾泽言一言不发地态度，显然让他的冷静宣告了破产，“那些女人，你，你就是……”
老爷子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毕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临了了，却不想顾泽言会展示给他这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爷爷。”顾泽言打断他的话，“那些不是真的。”
“那什么是真的？”老爷子险些被气得站起来，可是身上一用力，整个人却又重重的瘫了回去，现出一种力不从心的窘迫。
顾泽言不知道怎么解释，说他和邱灵儿赌气，想要借此刺激邱灵儿，可是赌气的目的根本没达到，邱灵儿至
今对他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除了今天那通意外而至的电话，让他不想再将这出戏继续下去。
生气的前提是在意，无论是在意什么，终归是有一个点的，可是若是无动于衷，那说明根本没有在意。
相反，顾泽言觉得自己快气疯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孙子有一天能凭绯闻上头版头条。”这句话可谓是讽刺意味十足。
本来是安排好了医生上门来检查的，老爷子不愿意非要去医院，不管是哪里，他总归是想出门看看的，看一眼少一眼，哪怕是医院，那也是人生百态，他也觉得很好。
随身带的保镖为他清空了整个楼的人，等他做完检查出来的时候，刚好捕捉到旁边墙上的午间新闻，“顾氏总裁顾泽言”几个大字明晃晃的出现在他眼前。
花花绿绿的照片，在老爷子眼里简直有伤风化。
他一直觉得顾泽言于男女感情上不开窍，甚至有些冷淡，直到碰到了邱灵儿才算活出了点人味，可是眨眼间，这点人味就被乱世浮化迷了眼。
“你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老爷子压抑这怒火。
顾泽言想了想，觉得自己若是说没有，老爷子大概会
被气死。
他半蹲下身子，和老爷子齐平，甚至矮他半寸，露出一个有些仰望的姿态，“爷爷……”
眼底竟然有几分难得的迷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