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和梁露聊了一会儿,总感觉她好像很拘谨,说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露露,我坐的时间长了会不舒服,你陪我去楼上卧室好不好?”南溪看着梁露问。
“宝贝儿?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先看看。”坐在一旁和占蓬一起陪着丹敏,但注意力一直放在老婆身上的男人紧张站了起来,一脸严肃,“是不是说话累着了?”
“我没事,只是想上去躺一会儿,让露露陪着我就好了,你别跟着。”南溪推了推他放在腰间的手臂,眼神示意他自己真的没事。
巴律这才放心下来。
南溪拉着梁露往楼上卧室走,巴律一直看着她把门关上,才冷着脸坐到了沙发上。
有什么不能在国大使馆那边去得了。
进了卧室,梁露看见满地的鲜花,一愣,不解看向南溪。
“这是我老公弄的,他之前一直不在家,今天刚回来,想给我个惊喜。”南溪笑笑,想要去将床边的花挪一挪。
“我来。”梁露赶紧过去,将两篓花挪开,扶着南溪坐到了沙发上。
“溪溪,你先躺着,我把这些花搬到外面去,不然一个不小心,你就被绊倒了。”
“不用,露露,你挪一挪坐着,一会儿我让佣人搬到外面的鱼池旁边。”南溪伸手拉她。
以前一起读书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热心肠,连画笔都抢着帮自己洗,每次和她一起上课,梁露从来都照顾她,现在还是这样,看着她那浸染了不少沧桑的脸,南溪心里一阵酸涩,
“露露,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梁露捏了捏她掌心,“没事,溪溪,我还能有一条命活着,就已经知足了。”
“露露,当初许晋跟我说你可能被带去了缅北的时候,我差点吓死了,万幸,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我们以后向前看,好不好?”
梁露艰难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世上最后记着我的,是我的老师和朋友,而不是我的亲人。”
“我已经跟大使馆那边沟通过了,明天你就可以过去,他们会安排你回国,我想问问你,回去后,有什么打算?”南溪关心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娘家我已经死心了,也不打算回去,我的手也废了,再画不了画,当初咱们一起开画廊攒的那点积蓄,也早被那个狗男人榨光了,我想着,要不先去海市,找个工作攒点钱,后面再看吧。”
南溪心里更不舒服了,想了想,看向梁露,
“露露,要不,你去京市吧?京市那边,我有亲戚,我老公的哥哥也在那边,我想办法给你找个待遇好一点的工作,这样,你也过的轻松一点。”
梁露那颗麻木的心又是一疼,哽咽抱着她,“溪溪,你别对我这么好……”
“傻瓜,我们是朋友嘛。”
梁露哭着摇头,“我父母兄弟都没对我这么好,他们只想把我叫回老家,嫁人拿彩礼钱,我那个死了的前夫,我怀着孕赶我出门上夜班赚钱,孩子被他生生打没了,我在缅北,被那些坏人糟蹋,没人把我当人看,溪溪,只有你,只有你……”
“露露,你别这么想,你长的这么漂亮,性格也好,人也善良勤快,做饭那么好吃,审美也很厉害,你很优秀的,只是时运不济,生在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家,嫁错了一个渣男,但这不是你的错。
你还不到二十五岁,从现在开始,跳出以前的束缚,忘掉那些经历,重新活一次,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因为一段不好的经历把以后的人生搭进去。
这些话,是以前你安慰我时说的,你忘了吗?你鼓励我撑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你自己也要自救,要坚强,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于水火,绝不向命运低头,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梁露。”
南溪抱着她,两个小姐妹干脆都躺到了床上,南溪像以前一样,靠在梁露的身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回忆那段美好的大学时光,回忆学校的每一棵树,每一栋楼,回忆两个人一起上课,一起喂流浪猫,一起参加比赛。
再后来,南溪又开始念叨,那时候她是不住校的,南家在学校对面给她买了小公寓,她经常把梁露带过去公寓陪着自己。
梁露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她在的时候,甚至都不让英姨派阿姨过来,一日三餐都是梁露下厨,她的手艺比南家的厨子都好,尤其做的甜品,南溪每次都赞不绝口,夸她就算不画画,开个甜品店也能赚钱……
楼下客厅。
丹敏瞌睡了,占蓬将闺女抱在怀里哄睡着了,也舍不得放下,就那么抱着让她睡,还不让巴律打电话声音大,生怕吵着自己的心头肉。
巴律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拿着电话出了门,蹲在小鱼池旁边,一边给肉嘟嘟的南南顺毛,一边听着电话那边的手下汇报军队里近期飒昆一派的动静。
东南亚联合军演,飒昆的人肯定是要去的,他得提前做好准备,免得那孙子使坏。
因为缅北的战绩,吴猛在军政府乃至整个缅甸的威望已经无可撼动,飒昆从一开始还能和吴猛争一争的二把手,到现在越来越没有存在感,甚至隐隐有被吴派边缘化的迹象,他一定不会这么认输,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