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纸鸢呢?我得见见她。”
照夕湖看他浅笑也不说话,似乎是稳操胜券的模样,可她还是不放心,孙纸鸢目前就是个bug呀,她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行。
“正好,她也要见你。”
“见我?”
这是照夕湖没想到的,霍无殇扬声叫了一声,屋外的孙纸鸢就进来了。
刚一进来她就叩首在地:
“请夕姑娘收下我吧。”
她说着,就奉上了自己的卖身契。
“为什么?”
“夕姑娘是嫌弃我不清白吗?”
孙纸鸢这么问着,整个人都痛苦的不行,她今天注定没有幸福可言了,可她不想死,她只是想活着啊,这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老天一定要一次次的封死她的生路。
照夕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伸手接过她的卖身契,放到了一边:
“坐到这儿来。”
照夕湖拍拍自己的床边,这一番作为直接让孙纸鸢愣住了,紧接着她就眼眶通红,泣泪不止,照夕湖等她哭了一会儿,她一直保持着邀请的动作,孙纸鸢用力捏着自己的裙角,难堪的吐出两个字:
“我脏。”
照夕湖没有长篇大论,她又轻轻拍了拍床边,执着的让她坐下,霍无殇没兴趣听这些,他直接起身要离开,孙纸鸢看到他动作,却像是被惊吓了一般,整个人都绷紧了。
听着他沉稳离去的脚步声,她脑海里都是他们审问自己的一幕:
她咬紧了嘴巴,只说自己一直昏迷,醒来时候那些人就已经都死了,至于作证,完全是因为她恨他们玷污了她的身子,又听到了坊间的传言,这才去报官作证的。
无论那些男人怎么逼问她也没敢吐露那漂亮公子半分,可没成想,这个将军一露面,她就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他只是站在自己面前,她就被吓得直接跌坐在地,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虽然他还没开口,可她就是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是会把人抽筋扒皮的,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她是个真真切切的蝼蚁。
她百般隐瞒的事情到了这位将军的面前,竟然瞬间就无所遁形。她清楚听到他幽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刺骨的寒冷。
“我知道是他做的,他长得好看,你一定记得。你们有什么交易我不在意,你刚才的说辞,到了夕夕面前也要这样说。”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她甚至猜不懂他的心思,他为什么要让自己隐瞒夕夕姑娘呢?他又为什么任由自己留在夕夕姑娘身边呢?这些,她都理解不了。
但她知道,这个长得威武的将军,一定不能招惹,她如果想活命,就要抱住夕夕姑娘的大腿。
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照夕湖看她只坐了一个小小的床边,她没有再强求更多,她轻声说着:
“如果在我身边让你有安全感,那这张身契我就先收着,你什么时候想拿回都可以来找我。你有什么想倾诉的,我都会一直在。
你很好,很勇敢,别人犯的错不应该有你来承担。我们俩,以后也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多日来的恐惧积压,身心重创,让孙纸鸢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乍然听到照夕湖的这一番话,直接让她痛哭失声。
照夕湖用手臂拥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一直抚摸着她的手臂安慰着她,给她支撑和力量,给她递上手帕,直到孙纸鸢哭的痛快了,她才帮她理了理哭乱的头发。
孙纸鸢笔直的跪在床边,照夕湖一看她郑重的样子,就知道她应该是有话想说,她就安静的看着,等着孙纸鸢主动开口。
孙纸鸢狠狠下了一番决心,才缓缓抬头看向照夕湖,她要尽可能的告诉姑娘一些讯息,至于能从这里面得到什么结论,就看夕夕姑娘自己了。
“姑娘,我听到的那些坊间传言,就是杨队长带人剿匪的传言,一开始是从一群小乞丐口中流传出来的。”
照夕湖心里咯噔一声,她下意识就想是不是刀刀的兄弟们,想要为刀刀他们报仇,可转念一想,他们那样一群小乞丐怎的有胆色可以屠戮那么多人命吗?
不,不对,这背后一定有一个人或者一股势力,他们在暗中收割着这一切,或许,刀刀他们都是被他利用的一环。
“好,我知道了,你我之间,行了福礼意思一下就行了,你知道我自由惯了,向来也是没什么规矩的。”
孙纸鸢点头答应,心里却决定谨守本分,两人随意交流了几句,照夕湖就听啊哦外面有动静,她还以为是华家人找来了,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何保福。
“老子找了你两天,没想到你居然躲到这里。”
“姑娘,他好像喝多了。”
孙纸鸢将照夕湖挡在身后,侧头和她小声说着。照夕湖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她以前也一直以为何保福是常年喝大酒才会这样,可今天再看,似乎又从他脸上发现了不同。
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中毒了,刚要说给他把脉诊断一下,至于是不是要给这个人渣治疗看情况再说,但充分了解情况对她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
没想到,何保福一句话直接打消了她仅有的一丝丝善念。
“今天你必须